為何明朝末年不能再組建一支像戚家軍那樣能打硬仗的軍隊

為何明朝末年不能再組建一支像戚家軍那樣那樣組織嚴密、紀律嚴明、能打硬仗的軍隊?

為何明朝末年不能再組建一支像戚家軍那樣能打硬仗的軍隊

孫元化在登州收攏遼東的遼人,聘請葡萄牙人訓練新式火器

手下有個遼東籍的參將叫孔有德的,本是遼東礦工,天啟元年遼東大敗後,父親組織礦工反抗,被韃清殺了全家,在遼東跟著毛文龍和野豬皮死磕近十年。

為何明朝末年不能再組建一支像戚家軍那樣能打硬仗的軍隊

孔有德

崇禎四年,孫元化令孔有德部騎兵800多人前往大淩河增援祖大壽,孔有德推脫說船遇風暴沉了,孫元化說,反正你們是騎兵,走路過去吧。

路上所過之處不管是城池還是村寨,紛紛關城閉寨,不僅不供給軍需甚至閉市,孔部想買東西都買不到。

孔部經過吳橋時,手下一個士兵偷了當地望族王家的一隻雞,王家家僕告狀到縣裡,王家一門十幾進士,王象春、王象乾等都曾入京為官,縣令不敢怠慢,命令將偷雞士兵插箭遊街,事後士兵殺了告狀的家僕,王象春之子不依不饒,最後縣令殺士兵償命

此舉引起孔部士兵不滿,譁變,此即波及山東和遼東的吳橋兵變。孔有德舉事後,遼東軍民紛紛舉事譁變,渡海來投,孫元化手下遼人也倒戈響應,與魯籍士兵互殺,叛軍迅速增加到數萬人,很快登州失陷,無數火器落入孔部。崇禎投進去幾百萬兩銀子寄予厚望的新軍就在叛亂中盡失。

等到皮島總兵黃龍收拾完遼東的叛軍,山東巡撫朱大典調動遼西精銳圍攻登州迫使孔有德海路逃往後金,已經是兩年之後,兩年之中,遼魯漢人大打出手,所到之處民生塗炭,罪誅和被殺的巡撫和總兵數量直逼兩位數。結果是重金鑄造的紅夷大炮和鑄炮匠人盡數落入後金之手。

那麼,最初,為毛孔部所過之處閉市關門?

很簡單,因為明朝的官軍,特別是地方官管不了的客軍,過境的話,那是肯定不會安分守己的,所謂“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為毛大明自己的兵要搶自己的民眾?

也很簡單,因為餉發的不足,經年累月的欠餉,經常忍飢挨餓,開拔之前要先補一下意思一下才能指揮的動。

這也是為什麼孔有德磨磨蹭蹭不想去大淩河,去大淩河肯定是惡仗,自己是無法順順利利讓手下人餓著肚子賣命的。

餉,一個字,蓋過一切。

遼兵和魯兵的矛盾,也是因此,遼兵部分多發一兩銀子,魯兵部分就少一兩銀子。

遼東諸鎮相應叛亂也是缺餉,軍民在毛文龍死後計生問題日益惡化,食不果腹。

在朝廷派來的總兵只管貪和壓榨不管他們死活的情況下,活不下去的遼人沒有投降仇人韃清,第一反應是靠自己,數次反抗鬧餉,指望孔大帥能在山東給遼人一塊安生的地盤,至於遼人刀下的魯人冤魂,呵呵,在遼東人命算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可憐你們可有人可憐我?最後重重圍剿之下才選擇投清。軟骨頭大約是有的,但是絕大多數不是,只不過再硬的骨頭,也扛不住經年累月無法活下去只能被派去給後金騎兵砍的絕望。

薩爾滸之後,大明對後金,在城牆之外沒有打過一場兵力優勢的戰役。即便治下子民是後金的幾百倍。

為什麼要說“城牆之外”,因為大明的軍隊一直都是薛定諤狀態,如果你不打開城門寨門,永遠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堪用戰兵,多少是活的乞丐一樣上查三代都沒打過仗的農奴軍戶,多少是強拉裹挾沒有訓練和武器的炮灰,多少是純粹活在紙面上的數字。只有可以出城的,才是領了一點餉有一點訓練的軍隊。當然,前面說了,補多少餉開拔多少人。然後走一路劫一路,主官不敢管。

崇禎二年,皇太極繞道薊門入塞,號稱十萬,大明一點數,京營只有一萬多一點,昌平,大同,宣化開進的援兵都是三五千不等,原本與皇太極對位被寄予厚望的遼西袁崇煥部,賬面軍力十幾萬,也僅僅只能調動9000人勤王,算上死在半路的趙率教部,共12000人。億萬子民的大明在自己帝國都城城牆下,拼湊了怎麼算都超不過6萬的各種歪瓜裂棗迎戰。以至於太監要派上城牆幫忙守城。皇太極在京畿地區肆虐兩個多月,連破十餘座縣城,大明官軍只能據城觀望,等皇太極吃飽喝足後,尾隨禮送出境。

為何明朝末年不能再組建一支像戚家軍那樣能打硬仗的軍隊

這tm才崇禎二年,大明最後亡不奇怪,tm苟到崇禎十七年才是奇蹟。

清,就算是佔了遼東的清政權,比起歷史上的什麼匈奴突厥吐蕃高句麗契丹蒙古,不過是個弟弟,人口不過當年高句麗的10分之一不到。不管是強漢巨唐還是挫宋,都是扛著遠比清政權體量大的異族,唯有大明,面對2000年來最弱外患,TM炮灰都找不齊,人數都要劣勢。

為什麼這樣,呵呵。

大明的漕運,“漂沒”七成敢直接報賬,什麼斛面火耗,都是數倍於正賦,大明朝廷每收上來一兩銀子,就代表著貧民被官紳們掛搜走四兩,這一兩銀子花的時候,還要被貪走七錢,其中軍餉就是重災區,怕是用到正處的十不存一,鎧甲武器糧餉都是缺到不能再缺,貪到不能再貪為止。王朝末期遍地民變的比比皆是,但是遍地兵變的大明可是獨一份,孔教酸子們就是連救命的軍餉都敢上手。遼東軍民鬧餉求活命的在吳橋兵變之前就有數次,幾個月前還扣了總兵黃龍割了鼻子。全國各地扣主官的,出城立寨示威的不計其數,更不用說逃亡落寇的。

本來就是“眾人皆負朕”,崇禎的問題就是對於文管集團還抱有幻想,殺得不夠多,革不動各種弊規陋習。朝堂之上的達官貴人們,貪贓枉法已經到了反智的程度,大明的國家機器效率早就被蠻族簡陋原始的軍事貴族制度完爆,這些人本來就是皆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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