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 王者归来:属于全人类的道家思想

王者归来:属于全人类的道家思想

道家思想是中国文化的根,是完全区别于其他文化的具有中华民族鲜明特色的思想体系。按照传说,其发源于伏羲,光大于黄帝,归宗于老子,历史渊源极其漫长,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么历史可能超过7000年,和苏美尔文明差不多。

道家不同于道教,道家不是宗教体系,也不是哲学体系,而是包含了体、用、学、术,把道的理论阐述与生活实践合而为一的大杂烩。

但是,正如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却始终不能走出冷兵器时代一样,道家思想在中华大地上,也未能发扬光大,它更多被应用于人际关系、社会管理、医学和占卜这些领域,其更大的价值,却未能得到认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被视为“群经之首”的《易经》,其思想之深邃,达到了人类头脑的认知极限,这个极限就是“二元对立”。道家用“阴阳”来表示。

“二元对立”有多了不起?看看你的手机就知道了。今天的社会是一个信息社会,建立在互联网之上,而互联网以计算机为基础,计算机的基础,是二进制。

二进制,可以视为“二元对立”的数学表达,莱布尼茨对二进制的发扬光大,是我们今天信息社会的理论基础。

莱布尼茨的成就,并非受到《易经》的启发,但是,《易经》也确实影响到他。在1703年的法国皇家科学院备忘录上,莱布尼茨发表了《二进制运算的解释》,所用的例子里,便有伏羲先天八卦图和0—7八个数字的二进制表示的对应。这曾在18世纪初的欧洲知识界引起轰动,1705年甚至有人撰文称:“中国人失去了六爻的真正意义,一位欧洲天才为他们重新发现了这一知识。”

所以说,道家思想源于中国,却属于全人类,莱布尼茨和《易经》的相遇,是天才和天才跨越3000年的相遇。

王者归来:属于全人类的道家思想

二进制

分析心理学创始人荣格,拥有一项空前而且很可能绝后的成就:接受过他的心理分析的求助者当中,出了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分别是物理学家泡利和诗人黑塞。他是少有的学贯东西的大师,他对道家思想的推崇,在当时的西方,也是空前绝后的。一位叫卫礼贤的德国汉学家,把一本道家著作《太乙金华宗旨》(金花的秘密)翻译病介绍到西方,这是一本关于丹道的著作,荣格看到以后,如获至宝。的确,他本人也从中深受启发。

荣格对欧洲中世纪炼金术有很深的研究,他认为炼金术不是对物质的工作,而是精神的修炼,以象征的方式记录下来。通过研读《太乙金华宗旨》,他受益匪浅,他认为很多重要的内容,比炼金术要说得透彻明白。这对荣格当时正在研究的“两极合并”问题有雪中送炭的意义,所谓“两极合并”,就是解决心理冲突的最佳途径是对立双方融合,形成质变,促使心理成长。

荣格对《易经》的推崇和理解,远远超过大多数中国人。“想要进入《易经》蕴含的遥远且神秘之心境,其门径绝对不容易找到。假如有人想欣赏孔子、老子他们思想的特质,就不当轻易忽略他们伟大的心灵,当然更不能忽视《易经》是他们灵感的事情。以前我绝不敢公开表露出来,现在可以冒这个险,因为我已八十几岁了,民众善变的意见对我几乎已毫无作用。古老的大师的思想比西方心灵的哲学偏见,对我来说价值更大。”这是荣格晚年对《易经》的评价。那是20世纪60年代,冷战期间,西方对中国充满偏见、误解甚至歧视的年代。

从近代到当代,以《易经》为代表的道家思想,屡屡受到西方学术权威的高度评价,这里就不多说了,网络上资信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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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术

值得特别推介的,是弗洛伊德的弟子之一,著名精神分析心理学家、新弗洛伊德主义创始人弗洛姆的观点。

弗洛姆认为世界上有两大逻辑体系,一是以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西方逻辑学,我本人称之为“认知逻辑”,二是以老子为代表的东方价值判断体系,我称之为“价值逻辑”。前者主要针对物理世界,遵循“三一律”,即矛盾律、同一律和排中律。举例来说,按照同一律,月亮就是月亮,按照矛盾律,月亮不能既是月亮又不是月亮,按照排中律,月亮不是不是月亮。如果违背这三个法则,我们不可能认识客观事物。

但是在价值逻辑体系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价值逻辑用于判断价值,是没有这种定论的。例如,我们不能简单地说月亮是好是坏,更不能明确地说某种属性是好是坏。“无中生有”、“正言若反”、“福祸相依”、“大智若愚”等等,老子的思想处处体现辩证法。

这种价值逻辑,其实我们很熟悉,几乎就是常识。例如,我们不能简单粗暴地把人分为“好人”、“坏人”,任何事情,都有好坏两面,要权衡利弊得失,才可以决策。这深刻地塑造了中国人的民族性格,面面俱到、模棱两可、不偏不倚、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狡黠的作风,未见得是错的。从容、沉住气,是智慧,不是逃避推诿。

今天,我们已经能够有意识地评判发展经济的代价,所以提出了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这是很好的。但是回顾这筚路蓝缕,也许我们会发现,思想上出了问题,才导致生态破坏、雾霾爆表等严重后果。出了什么问题呢?就是违背价值逻辑,用认知逻辑来判断。为了发展经济,不惜一切代价,似乎只要经济发展了,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弗洛姆也是一位从东方思想获得巨大启示的学者,他对禅宗有很深入的研究,他对道家思想的推崇和认可的程度,与其他西方学者有质的不同。这是饱经沧桑的犹太民族和同样饱经沧桑的中华民族最深的心灵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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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氏

所以说,道家思想肇于华夏,泽被全球。

正如莱布尼茨不能用数学解释后天八卦一样,道家思想的视角、视野、精神追求、话语系统,与现代科学并不契合。例如“气”这个概念,在道家具有核心地位,但是科学无法定义。我们只能说,历经数千年的古老的道家思想,至今仍然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生机勃勃,启示着全世界,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虽然不知道道家思想还会为人类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但是我们知道,一定会有惊喜。

我们在近代一度被挤到文明的边缘,但是我们的文化底蕴决定了我们的复兴和归来是必然的。

中国的改革开放,不是步谁的后尘,而是在创新和探索中砥砺前行,亘古不变的精神追求和价值取向,不会转变,只会在新的条件下呈现出新的面貌,我希望我们能够从“灯下黑”的魔咒中跳脱出来,从先祖留下的精神财富中获得启示和力量,走向复兴。

王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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