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了《明朝那些事儿》,想问你如何评价崇祯呢?

忧郁公朱秀


不好女色

铲除阉党
勤政
我对崇祯最深刻的印象也是他十分勤劳,据说是最勤劳的皇帝了。

然后他还做了很多有用的事,比如说编修《崇祯历书》。

至于多次颁布“罪己诏”这东西,我不敢妄言,暂时归为可取之处吧。

至少看来他真的想做一位好皇帝,或者当时的大明真的到了崩溃的边缘。

当时明朝的财政从万历晚期就已经严重畸形,农村地主占据了大部分的土地,税款却少纳甚至不纳。贫农要缴纳多于正常标准几倍的税款

但受文官利益集团的牵制,开源节流都难做到。想要开源,在江南的鱼米之乡的商税收起来极为困难,从地主嘴里抢出一口饭吃更是艰难,所以只有加派,只有征三饷。贫民阶层的负担本就已经让人窒息,加派以后的情况可想而知。

而且天灾频发,谁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大明末期是个死局,而崇祯对所有人都不信任,猜忌。导致后来到了朝廷和他的对立越来越严重。我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好皇帝,但政治经验不足。


好奇观古今


崇祯此人,有决心,少耐心。

相较于前朝其兄以魏忠贤为屏障,与朝臣进行政治斗争,争取皇权,崇祯无疑是无判断的。轻信了东林党人的谗言,去除了可以制衡东林党的阉党,自毁一臂,这是崇祯在政治上的最大失误。

其次在军事上,崇祯的最大失误便是坚持了辽东战略,若依崇祯初辽东巡抚王化贞所言,放弃辽东,只守山海关,无疑是当时时代背景下最正确的选择,这样既可以减少庞大的财政支出,也可以均衡军事防布,使明朝拥有策防农民军的势力。

最后便在战略上,崇祯选择了两线作战,其实崇祯明明可以与满清讲和,以平叛农民军,但是讲和之事败露,崇祯为了面子不得不选择继续和满清交战,使大明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境遇。

虽然崇祯有以上失误,但是其初心仍然是想守住祖宗的基业,想治好大明,但是明朝积重难返,纵然崇祯有永乐之才,怕也难以维持,这不对一个人的成败,这是历史的趋势,也是国家的兴亡。



长安居


崇祯作为大明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共计在位17年,至于怎么评价这位皇帝,我想引用一句话。《明史·本纪第二十四》:帝承神、熹之后,慨然有为。即位之初,沈机独断,刈除奸逆,天下想望治平。惜乎大势已倾,积习难挽。

明史这个评价个人认为还是公正的,大明王朝各种弊病长期积累,犹如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并不是一位良医,一剂猛药就能药到病除的。崇祯帝身死国灭也是必然的,当然这些都是明朝灭亡的主观因素,我们在这里不做长篇幅的讨论,我们在这里说说明朝灭亡的一部分客观因素,即:崇祯的个人性格缺陷。

1.急于求成。个人认为这是加速明朝灭亡的催化剂。我们都知道崇祯上台后急于打造自己“盛世明君”的人设,杀了魏忠贤。人设是立起来了。但导致东林党开始一家独大。我们都知道优秀的古代帝王都是玩政治的高手,什么是政治高手?就是玩弄权数上的平衡。不管哪一个政治力量开始做大。造成的后果就是没人给你干活。道理很简单,没人监督,没人告状了。最后能产生的就是一大批混吃等死的庸官。

2没有主见。明朝后期,内有流寇,外有边患。而且财政吃紧,明眼人都知道不能两线作战。努尔哈赤死后,后金政权不稳,袁崇焕提出议和,其实这次议和如果成功,明朝会迎来喘息之机。最起码给建立宁锦防线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崇祯将议和在朝堂讨论时,在有些大臣一片“卖国”的骂声中闭上了嘴,后期陈新甲提出议和,心中愿意议和的崇祯又在骂声中将陈新甲推出去杀掉。这就将崇祯直接开始架到火上烤。一直硬着头皮把本该避免的仗打了下去。

3敏感多疑。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催促孙传庭仓促出兵绞杀李自成,导致失败。到中皇太极反间计杀袁崇焕自毁长城。都能看出来崇祯的敏感多疑。明朝后期并非无人可用,而是一个帝王这么用人,最后只会导致大家都是出工不出力。

最后,在崇祯帝一片“朕非亡国之君,尔等都是亡国之臣”的叹息声中下线,他这句叹息有没有想到自己的问题呢?



南看天下


崇祯皇帝是如何上位的呢?

1620年8月,万历皇帝驾崩。9月,登基不到一个月的明光宗朱常洛也因“红丸案”一命呜呼。因其父不得祖父明神宗的宠爱,他自幼也备受冷落。不爱学习,喜欢木匠,被称之为木匠皇帝。短短两个月内,天启皇帝朱由校死了父亲和爷爷,而他的身份也从皇太孙变为太子再登基做了皇帝。而这前一年,明朝的11万军队和后金的6万骑兵在辽东萨尔浒大战,明军伤亡5万余人,大败而归。从此明朝辽东局势转攻为守。

15岁的朱由校上台后,辽、沈等地相继被努尔哈赤攻克。不久四川又爆发了土司叛乱,年少的朱由校有点措手不及。慢慢地,他开始重用太监魏忠贤,通过发展监党来稳固皇权。一面打压、屠杀东林党人,一面到处安插亲信。短短7年,朱由校重建了权威,摆脱了祖父万历皇帝被东林党道德绑架的困境。在此基础上,朝廷集中力量办大事,基本平定了四川的叛乱。辽东局势也得以稳住,辽东的宁锦防线基本稳固,皮岛的毛文龙也在魏忠贤的支持下在后金后方牢牢站稳脚跟,让后金干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可惜,由于朱常洛爱好贪玩,在游船上因起风被吹落水,从此一病不起。1627年因服用仙药驾崩。明朝刚刚有转机有起色,又要换主人。虽说天启皇帝一生沉迷于木匠,但是对政治还是看的通的,他知道那些人是真正的为国家,为朝廷办实事,那些人天天就会耍嘴皮子,由于魏忠贤和客氏的迫害,天启皇帝没有一个儿子,无奈就在他将死之时,魏忠贤告诉他说有几位皇妃怀孕了,于是他就打算,将未出生的孩子做为国家的继承人。

幸好时在张皇后这位奇女子,及时劝说,告诉朱由校说,就算是妃子怀孕了。也未必就一定生下男孩。所以,为了大明的江山,还是位传给朱由朱由检比较合适,再说,就算生下的是皇子,那还有十几年的时间,皇子才能亲政,在这之间国家就可能发生变乱。终于在张皇后的劝说下,朱由校决定该立朱由检做皇帝。年轻的朱由校没有子嗣,便让五弟朱由检继位。天启皇帝死前对弟弟说了两件事:要想治国有方,一靠张皇后,二靠魏忠贤,然而,崇祯没有听哥哥的话,上台一个月后,先是把魏忠贤集团消灭了,又将东林党的人找回来了。东林党的厉害,万历皇帝早已领教,满口祖制、满口不能与民争利,道貌岸然,说起来头头是道,找他要钱束手无策。总而言之,就是一群饱读圣贤之书,满嘴孔孟之道,却不办实事的废物。

那么崇祯皇帝为什么急着消灭魏忠贤?

我认为崇祯是个心气极高的人,试想一个太监,能挽救国运,大明前几任皇帝不都是被那几个臭名昭著的太监玩弄于鼓掌之间。他看不起哥哥“示弱”的样子,认为太监横行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必须消灭,灭了魏忠贤,崇祯皇帝才发现哥哥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你,自己已经陷入了无助的境地。再没人帮他压制这些口无遮拦、纠缠不休的东林党了。国家也没了钱。天启皇帝在位时魏忠贤找富人要钱,不给就抄家,可以说是一条忠心耿耿的恶犬。而东林党们要求崇祯不分贫富,按照田亩分摊,这样“公平”,最后老百姓在“公平”之下都成了起义军。

但是杀了魏忠贤,崇祯并没有和大臣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崇祯对文官群体的根本态度是不信任,这种不信任表现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对结党的恐惧达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另一种是对某些人信任的时候给予一切,不听任何反对意见,失去信任的时候立刻毫不留情。

再看看崇祯皇帝的简介

朱由检(1611年—1644年),明朝第十六位皇帝。明光宗朱常洛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异母弟,母为淑女刘氏。年号崇祯(1627年-1644年),后世称为崇祯帝。

后人对崇祯皇帝的评价

一:大力铲除阉党,勤于政事,生活节俭,曾六下罪己诏,是位年轻有为的皇帝。

二:也是一个勤政的皇帝,他志向远大、励精图治、宵衣旰食、事必亲躬。史称“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崇祯执政时期,对于后金,群臣分为主战、主和两派。崇祯在用人方面,起用了主战派袁崇焕。

三:他也无治国之谋,又无任人之术,加上他严苛、猜忌、多疑。对大臣动辄怒斥、问罪、砍头、凌迟,其残忍和冷酷与魏忠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不相信文武百官,崇祯还频繁地调整官吏,17年间他竟然换了17个刑部尚书和50个内阁大学士。造成国家人才匮乏,有心报国的志士既不肯也不敢请缨效命。无奈之下,崇祯只好培植私人势力,重新起用大批更加腐朽无能的太监,最终导致“十万太监亡大明”的历史悲剧。与此同时,朱由检虽屡下罪己诏,然苛捐杂税层出不穷,民不聊生,而明末的众多农民起义也正是其贪财苛政最严重的后果。此外,在辽东战局屡败之时,不纳周皇后迁都之谏而丧失了最后的机会;虽然明思宗期盼着明朝能在他手中迎来“中兴”,无奈前几朝的积重难返,当时天下饥馑,疫疾大起,各地民变不断爆发,北方皇太极又不断进攻。

四求治心切,生性多疑,刚愎自用。因此在朝政中屡铸大错:前期铲除专权宦官,后期又重用宦官;在众大臣的吹捧下,崇祯高估了袁崇焕,误信了袁崇焕“五年复辽”的大话,以倾国之力打造了一条宁锦防线,结果后金从蒙古绕了过来,明王朝险些提前亡国。

最后,在崇祯帝一片“朕非亡国之君,尔等都是亡国之臣”的叹息声中煤山上吊,结束了自己苦逼的一生,也葬送了大明将近三百年国运。

综上所述,对崇祯的评价应该是这样的:明朝是癌症晚期的患者,应该姑息治疗,尽量延长生存时间,而崇祯作为毫无经验的主治医生,给这个患者开的是一剂又一剂猛药,所以患者死得更快。这也就是为啥我们看到崇祯皇帝这么勤奋,最后亡国的原因了。


弱国无外交


崇祯是一个罕见的、同时把“与百姓关系”及“与官僚关系”两方面一起搞砸的君主。一般来说,锐意改革的君主(明太祖、清世宗等),会损害到官僚集团利益(改革即利益的再分配),百姓因而能获得实惠。与之相对,纵容官僚贪墨、横暴百姓的君主(帝王大抵如此,宋代尤多),虽然民怨鼎沸,却多为地主阶级所称颂。崇祯的情况极特殊。他一方面刻剥百姓,致天下民乱四起;一方面残害官僚,致君臣离心离德。对官僚,崇祯是“独夫”,对百姓,崇祯是“民贼”,合独夫民贼为一者,世所罕见。本文主要从以下两方面进行叙述讨论。一、崇祯对百姓的态度及行为。二、崇祯对官僚集团的态度及行为。每部分按时间先后顺序叙述。篇幅所限,仅以典型事例加以论述。注:本文一万八千字。阅读需耐心,特此提示。转载需备注“知乎胖咪”云云。(一)崇祯对百姓明末阶级矛盾空前尖锐。宗室(朱姓藩王、将军)、勋臣(洪武、永乐朝因军功世袭的功臣子弟集团)、官僚(凭科举或荫选入仕途者)、缙绅(民间地主阶级)攫取了社会绝大部分生产资料,普通百姓承担沉重的赋税徭役。明末阶级矛盾的具体表现,可参考我另一篇文章。李自成和明朝打的时候,失败百次能重起百次,但为什么一被清朝打败就恢复不了呢?本部分共七小节。1、裁撤驿站 2、陕西民乱 3、增派辽饷 4、山西民乱 5、河南民乱 6、增派剿饷 7、增派练饷1、裁撤驿站明代驿站,承担传递官方文书、招待达官显贵旅行食宿的职能。至明末,驿站制度基本崩坏。地方官僚随意私吞公费,勒索钱财,殴打驿卒。驿站人夫困顿,马亦缺额。兵部勘合有发出无缴入,士绅递相假,一纸洗补数四。差役之威如虎,小民之命如丝。--《明史-毛羽健传》崇祯二年,缩减驿站经费,裁汰驿卒。本质上讲,明代驿站的职能,除传递文书、招待官僚等“表面功夫”,更深层其实是“维稳”。即通过招募临时工(驿卒),来收编社会闲散青壮年,避免其游手好闲、打架闹事引发社会动荡。类似的政府机构及维稳行为,历代皆有。比如宋代常去灾区招募青壮年灾民入伍;比如现代社会,某些机构会招募明显过剩的安保、安检、编外人员。崇祯未必不知道“驿站的深层职能”;但为节省银子,还是将大量闲散青壮年盲流重新放入社会。青壮年闲汉,失业无以谋生,后果可想见。裁撤驿站,合计省银六十八万五千八百二十余两--《驿递裁扣事竣疏》 作者刘懋,时为刑科给事中李自成即崇祯二年下岗浪潮中“被优化”的一员,之前是宁夏银川驿驿卒。李贫无生计;逢陕西大旱,参加不沾泥(张存孟)的农民军,踏上反政府武装的道路。李自成一银川驿之马夫耳,奋臂大呼,九州幅裂。--《米脂县志》能从全国待岗青年嘴里硬抠出68万两银子,不可谓不刻剥。补充:明末的驿站混乱到什么程度呢?我举一例。【邓文】是大学士【王应熊】的干儿子。邓文叔父【邓琳】欲将搜刮的财物运回老家,勾结王应熊(大学士)、张凤翼(兵部尚书),在沿途驿站勒索了25匹马,123名人夫。更甚者,邓氏还向驿卒勒索20两银子做“压马钱”,未偿所愿(仅敲诈到12两)。邓氏怒,将两名驿卒殴成重伤。此事记录在河南巡按御史【金光宸】编著的《两河封事》中。这还是崇祯二年整顿驿站、裁撤驿卒之后的事情。顶风作案猖獗至此,崇祯所谓的“整顿效果”可想而知。裁撤驿卒,除了从待岗青年嘴里敲银子,正面效果基本为零。2、陕西民乱崇祯二年,左都御史【杨鹤】赴陕,招抚流民。皇帝勉强掏了10万两内帑(私房钱)应付。崇祯年间岁入约1300万两,半入内帑;外加上万历末期摊派的辽饷(崇祯三年再次加派辽饷前)还有额外约500万两。上文所述、崇祯搞驿卒裁汰即节省白银68万两。陕西大灾,饥民盈路,饿殍流离,皇帝却贪鄙至此。杨鹤压力山大,连呼“流民穷困饥饿,不给够饭吃,早晚必再反。”诸贼穷饿之极,无处生活,兵至则稽首归降,兵去则抢掠如故。此必然之势。--《杨鹤对诏狱供状》前赈臣(李继贞,时任兵部职方司)携十万金往,度一金一人,止可活十万人。而斗米七钱,亦止可活五十日耳。皇上宜敕赈臣回奏,前十万金果足乎?不则当早沛恩膏,虽内帑不宜惜也。--《绥寇纪略》崇祯爱财如命。听闻又要掏钱,就不耐烦了,暗示下面招抚行不通。(帝)言朘削(即剥削)则喜,请兵食则怒。--《怀陵流寇始终录》(帝)征榷之使,急于星火;搜括之命,密如牛毛。--《天下郡国利病书》注:《天下郡国利病书》的引用本是形容万历朝矿监弊政的;但明末自万历以降,诸帝刻剥百姓成癖;《明末农战史》的作者顾诚即把此话用来形容崇祯,特此注明。地方官嗅到了风向变化,为表忠心、立刻高举屠刀,大肆杀戮归顺的饥民。陕西巡按【李应期】、延绥巡抚【洪承畴】、总兵【杜文焕】将已投降的流民帅左挂子(王之爵)、苗登云等部众全部杀害;守备【贺人龙】也骗杀三百余已投降的农民军。洪承畴命守备贺人龙劳降人酒,降人入谢,伏兵斩三百二十人。--《绥寇纪略》崇祯听说下面懂得揣摩、执行自己的心意,很是得意;夸奖洪承畴等人“会办事儿”。(帝言)“贼势猖獗,招抚为非,杀之良是。”--《国榷》为表明立场,崇祯又将鸽派(主抚派)的杨鹤下狱。胡说什么“流寇猖獗,杨鹤不知剿灭,有负圣恩”。其实杨鹤去陕西赈灾招抚的时候,崇祯是支持的、还开了内帑;此时怎能怪杨鹤“剿匪不力”?杨鹤是奉旨去招抚流民的,又不是去屠杀百姓的。崇祯为推卸责任,言语错乱,胡说八道,甚至借机修理大臣,屠戮降卒,令人语塞。“杨鹤总制全陕,何等事权!乃听流寇披猖,不行扑灭,涂炭生灵,大负委任。著革了职,锦衣卫差的当官旗,扭解来京究问。”--《杨文弱先生集》崇祯初年,陕北民乱尚未成气候时,明明可以用银子(开内帑)解决的事儿,偏偏要用屠刀。饥民何罪之有?清平时节承担沉重的赋税徭役,用自身的膏血供养地主官僚吃喝淫乐;灾荒年间死走流离、家毁人亡;实在活不下去,参加农民军抢地主粮食。就算投降官军,亦不免遭诛戮。京城的少年皇帝,还视饥民为乱党,恨不能尽杀而后快。鸽派的杨鹤,家门不幸。其子【杨嗣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动官僚,是崇祯中后期头号刽子手,无数次组织参与屠杀农民军和灾民,还留下一句反动名言——“闹灾了,老百姓蹲家里乖乖饿死就好。出来造反?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往来楚蜀肆猖狂,弄兵潢池无状。云屯雨骤师集,蛇豕奔突奚藏?许尔军民绑来降,爵赏酬功上上。--《西江月》崇祯三年九月,陕西饥荒愈发严重。巡按【李应期】曾上疏皇帝请求减免赋税,崇祯一口回绝。最终妥协的结果是“崇祯元年和二年的赋税可适当减免,本年的不可再免”。四年二月,户部求皇帝开内帑赈灾,崇祯怒,又不允。(崇祯也不想想,陕西灾民都沦落到吃大雁屎和观音土了,哪来的钱交税)。臣(马懋才)乡延安府,……殆年终而树皮又尽矣,则又掘山中石块而食。其石名青叶,味腥而腻,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民有不甘于食石以死者始相聚为盗……与其坐而饥死,何若为盗而死,犹得为饱鬼也。最可悯者,如安塞城西有粪场一处,每晨必弃二、三婴儿于其中,有涕泣者,有叫号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粪土者。至次晨则所弃之子已无一生。而又有弃之者矣。--《备陈灾变疏》3、增派辽饷崇祯二年,金兵入遵化,攻打北京。崇祯御敌无方,恨恨不已。三年末,增派辽饷。从本已穷困潦倒的百姓嘴里,继续抠取血汗膏脂。为掩人耳目,官府压榨百姓钱财的丑行,被皇帝美化为“百姓同仇敌忾,岂会珍惜区区银子,而忘记民族大义(能无好义之思)?”言语昏悖,令人发笑。向缘东事(即辽事)倥傯,履亩增赋,豁寝无日,久轸朕怀。乃迩来边患靡宁,军兴益急,户部谘奏再三,请于每亩除见加九厘外,仍再征银三厘,前后共银一分二厘。惟北直保、河六府向议免征,今量行每亩加征六厘。前项俱作辽饷,事平即行停止。朕因廷议既协,权宜允从。凡我百姓,各有同仇之志,能无好义之思?--《崇祯长编》卷四一诏书中“北直保、河六府向议免征”是因为去年(即崇祯二年)金兵在北直隶抄掠过重,生产力无法恢复,所以暂时免征。不是皇帝慷慨,而是当地百姓实在是被金国抢得裤子都没了,想征也征不到钱罢了。至于诏书中“前项俱作辽饷,事平即行停止”,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辽事伴随天启、崇祯两朝相始终,何曾有半日平止?崇祯戡不平内乱(吝惜财货,压榨百姓,甚至鼓励杀降,故意挑起内乱),又岂复余力灭金?这句无耻至极的言论,翻译成人话就是:“灭不了金国,那明国的百姓就必须每年额外缴税。”再结合那句“能无好义之思”的帽子,谁不交钱谁就是汉奸、金奴、民族败类。明末士绅免税,飞洒、诡寄层出不穷。真正的逃税大户,恰恰是宗室、勋戚、官僚、缙绅这群大官僚大地主为代表的流氓;崇祯作为这群反动头面人物的总代言人,其真实立场、心态可想而知了。注:飞洒:明、清地主勾结官府,将田地赋税化整为零,分洒到农户的田地以避税。诡寄:明代粮户,将田地诡称属于他人以逃避赋役。明代仕宦和坤衿人家可免杂役,后来这种特权扩大,所有徭役均可优免。无优免特权的多田粮户,就将田地寄在乡宦、举监、生员、吏丞等特权家庭名下以避税,称“诡寄”。4、山西民乱崇祯四年,陕西的饥民帅【王嘉胤】挺进山西沁水。注:王嘉胤,陕西流民帅之一,与流民帅【王二】齐名,天启末年最早一批因饥荒而起事的乱民首领。知县张斗耀坐堂逼饷,淫虐百姓,王二等饥民杀之亡命。王二事件充分说明了明末阶级矛盾的不可调和程度(一般情况,灾民只敢流亡逃荒,决不敢杀害地方官员)。王二殁后,王嘉胤势力最强。著名的流民帅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都曾在王嘉胤麾下共事。其于崇祯四年五月败殁,流民帅【赵胜】同年九月亦败殁。注:赵胜,诨名“点灯子”。陕西清涧人,书生。崇祯三年,挑灯夜读,被官府污为“欲效黄巢、夜读造反”抓了充数枪毙。赵胜惊惶亡命、遂反。明末启、祯间,朝政败坏,官军屠百姓“借脑袋献功”者多如牛毛。民有谚语“贼过如梳,兵过如剃”(一说“贼梳兵篦”)。山西在陕西之后接连发生民乱,有深刻的社会根源。一方面固然有天灾因素,另一方面,崇祯丧心病狂式的刻剥榨取,才是民乱的根本缘由。朝廷核价二十二万的税收,摊至民间,实际数额超过百万。山西省内,弱者仆于道路,青壮大呼造反。太仆寺卿【郑宗周】上疏,极言民情危急。崇祯充耳不闻,一味逼饷,一味催剿,恨不能把饥民杀尽。盖晋土自天启初年以来,无岁不灾,而去年尤甚。重以沿黄之派,急于星火,转运艰难。在朝廷虽算价二十二万,而民间所费实已不止百万。有司但顾考成,新旧并催,鬻子卖妻,剜心敲髓,民之皮骨已尽。今日春雨未沾(暗示朝廷不肯救济),风霾日异,人心汹汹,朝不保夕。弱者转于沟壑,强者嗔目语难。斩揭四起,势所必至。--《崇祯长编》卷四四崇祯对待百姓,比其兄更凶残。陕西闹灾,便屠陕西;山西交不起税,又故技重施,发了疯般催促“剿匪”。山西境内,吃不饱饭、缴不起税、付不起(辽)饷的百姓,统统被当作贼给剿了。百姓大呼而起,斩木揭竿,从贼附逆者万余人。沁(阳)之南暨邑东西,贼建号树帜者不一而足,或以万计,或数千。既揭竿,胁从者且十五六。--《冀南道兵备副使王公平冠碑》引自《绛州志》当地一位反动士绅【王臣直】见状,惊呼“乱民中的山西人比例怎么越来越高!”始之寇晋者,秦人也(陕西人);今寇晋者,半晋人矣(山西人)。二三月间,从贼者十之一,六七月而从贼者十之三,至今冬而从贼者十之五六矣!--《存恤良民以辑流寇议》当地士绅,岂会不知个中缘由?不过是利益切身,被阶级属性蒙蔽双眼罢了。至于阶级属性最反动的崇祯皇帝,蔑视百姓,置若蝼蚁,弃如敝履的行为更是理所当然。5、河南民乱崇祯六年冬,饥民冲破明廷在晋、冀、豫交界处的武装封锁,挺进河南。晋、陕饥民入河南,算是“找到了组织”。河南以一省之力,供养了朱明七府藩王,境内百姓早已被压迫到无以复加;民意汹汹,大旱望甘霖般盼望着义军前来传授“革命经验”。注:河南七府:开封的周王;南阳的唐王;洛阳的福王(洛阳以前还有个伊王,因罪被废);怀庆的郑王;均州的徽王;卫辉的潞王;安阳的赵王。河南一省供养七府。藩王、将军们大肆圈地、抄掠民财,百姓无力负担。以陕西汉中的瑞王为例:瑞藩每年的支用花销,须由陕西、山西、河南、四川四省共同分担。而河南境内的潞藩、福藩都属于中后期分封的宗室(潞藩是神宗弟弟,福藩是神宗儿子),全国早已没有多余的土地供养这群寄生虫了。皇帝下令,由全国各省,共同承担供养朱明王爷的义务(万历年间宗室13万余,崇祯年间少说20万,有的学者估算破百万)。潞藩封地四万顷,即400万亩;福藩两万顷,200万亩。朱门馀弃膏粱,民间易子相食。(河南)野无青草,十室九空。于是有斗米值银五钱者,有工作一日不得升米者,有采草根树叶充饥者,有夫弃其妻、母弃其子者,有卖一子女不足数餐者,有自缢空林、甘填沟渠者,有饿死路侧者,有鹑衣菜色而行乞者,有枕比(逼)而毙者,有泥门担簦而逃者,有骨肉相残食者。加之以诛求,重之以供应,而且责之(河南百姓)以兵粮、器械、米豆、刍茭,悉索敝赋以应河北之求。正赋之外,有加派焉(即辽饷),而且尽追数年之旧逋(追逼欠税,所谓“带征”),而且先编三分之预征(收未来的税,享受崇祯的福报),连索久逋额外抛荒之计禄。--《明德先生文集》作者【吕维祺】,南京兵部尚书(明朝六部一共两套班子,北京南京各一),目见耳闻,惊心动魄。吕尚书路过的村落,家无吠叫之犬(暗示已死绝户),奉旨逼饷的官僚却仍然狠狠砸门;良民因交不起税,被捆绑鞭打、囊扑,血流盈阶。旧额未完,新饷已催;新征甫毕,旧逋又下;额内难缓,额外复急。村无吠犬,尚敲催呼之门;树有啼鹃,尽洒鞭朴之血。--吕维祺吕维祺良心发现,写下《中原生灵梳》上启崇祯;望皇帝爱惜百姓,体察民情。崇祯置若罔闻。魔怔般一味催饷(即奏疏中的“责河南以兵粮器械、以应河北(黄河以北)之求”以及“旧额未完,新饷已催”),又一味催剿。崇祯七年,大张挞伐,组织五省会剿,命【陈奇瑜】为总督军,准备将饥民彻底绞杀在河南境内。农民军战不利,在百姓协助下,逃往陕西、四川。注:崇祯十四年,吕维祺在洛阳、与福王同日被戮。吕维祺虽天良未泯(奏疏中看得出还算有点儿人性),但是最终不免沦为反动阶层的走狗。(吕)身为大官僚大地主的一员、为了维护本阶级的反动统治而殉葬也颇合情理。福王则被义军分尸、啖食略尽。崇祯八年,流民入安徽。扫地王(张一川)、太平王攻陷凤阳,烧龙兴寺(朱元璋出家寺院),掘明太祖祖坟(太祖皇考朱世珍陵寝在凤阳)。当代网络上有一种声音,大抵出于对亡国之君的同情,说明朝皇帝是“祖宗作恶,报在子孙”;就实际情况看,恰恰相反,是“子孙作恶,报在祖宗”。(反动派)想用反革命的屠刀杀出一个天下太平。殊不知,越是狠命把老百姓的裤带勒紧,套在他们自己脖子上的绞索也就拉得越紧。--顾诚6、增派剿饷崇祯九年,闯王高迎祥败殁。崇祯喜,欲一鼓作气,荡平李自成、张献忠等残余势力。皇帝起用著名反动官僚【杨嗣昌】任兵部尚书,着手剿灭所谓乱民。杨嗣昌建议“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一言蔽之,就是以陕西、河南、湖广、凤阳为“四正”,着当地督抚进剿;以山东、山西、延绥、应天、江西、四川为“六隅”,着当地督抚防御。十面出击,彻底困死农民军。侧面也可看出,崇祯三年之前,仅仅集中在陕西一地的民乱,到崇祯九年,已蔓延至全国。全国都闹灾?全国人民都喜欢做贼?乱民者,不过是在苛政、杂税以及昏君、贪官、酷吏压榨下,被逼反的百姓。所谓乱民,实是良民。十面张网,必少不了增兵增饷。最后决议,增兵十二万,增饷二百八十万两(所谓剿饷)。明末经济凋敝,阶级矛盾尖锐,哪搞得来二百八十万两银子?杨嗣昌劝皇帝开内帑,崇祯却装模作样地哭穷:“本来是该朕掏钱的,可是,朕现在也囊中羞涩。前两天让你们核查内帑的余额,活儿办的怎么样了?”(帝言)“贼定要大剿,定要用大兵。只是钱粮若不出于民间,就该发帑藏了。目今帑藏空虚。因粮与加派无异,前查约数若干限二日内奏夺,如何不见奏来?”--《杨文弱先生集》注:杨文弱即杨嗣昌,字文弱。崇祯十四年张献忠破襄阳,屠尽当地宗室。杨自知罪大,惊惧而死(一说畏罪自尽)。杨长期出任兵部尚书,耳闻目见,诚可采信。卢象升做兵部尚书时,推行“因粮”增饷。简言之,土地肥沃者多交钱,大户多交钱;土地贫瘠者少交钱,小户少交钱。卢象升在明末反动官僚阶级中,属于少见的好官,具备一定的民生意识。至杨嗣昌,把卢象升那套毙了,搞“均输”。简言之,不论有钱没钱,不论土地肥瘠,所有人一起交钱。杨嗣昌还信口胡诌,污蔑卢象升的“因粮”为沽名钓誉、弄巧成拙。因粮输饷,前此卢象升奏行一年,不能应手。良由宦室富民从来飞洒、诡寄,以避大户差徭,如今欲分贫富,其事甚难,只分得个巧拙而已。--《杨文弱先生集》注:“飞洒”、“诡寄”在前文“陕西民乱”部分有解释,读者可自行查看。崇祯听闻可以多刮银子,很是高兴,也跟着附和“因粮与加派无异”。因粮与加派无异,难道均输就与加派有异?无非是盘剥得更加凶狠、吃相更加难看罢了。崇祯十年四月,正式推行剿饷。皇帝在诏书中装模作样地说“暂累吾民一年。”其实剿饷一直延续到了崇祯十七年明朝灭亡,才正式(被)结束。当然,崇祯故伎重演,又开始像增派辽饷时,给老百姓扣民族主义的高帽,胡扯什么“(百姓)自然好义乐输”之类的混话。“流寇蔓延既久,生民涂炭已极。不集兵会剿,贼不能速除;不多措钱粮,兵不能大举。帑部匮诎,设处无方。廷议改因粮为均输,暂累吾民一年,除此腹心大患。筹思再四,万非得已。……遍集官吏,严行戒饬,递布乡村,详加劝谕,使远迩尽知,贫富均纳,果能遵行无扰,自然好义乐输,剿功告成,一体叙录。”--《平寇志》除了压榨乡里农民,城市居民的日子也越发难过。皇帝下诏,民间有房子的,不论大、小户,必须交钱,一个门面收一钱银子的税。百姓急眼了,私下骂崇祯为“重征”。每门面之内有房一间即税银一钱。--《三垣笔记》呼崇祯为重征。--《三垣笔记》注:三垣笔记作者李清,崇祯朝进士。历仕吏、兵、刑三部给事中,崇祯朝事,其多所亲历,笔记价值极高。逼迫没造反的良民,多纳苛捐杂税,用以剿杀已造反的良民。这是什么行为?割猫尾巴拌猫食儿。傻蛋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崇祯、杨嗣昌为代表的这群反动到骨髓的统治阶级,愣是想不明白。7、加派练饷崇祯十二年,国势愈发糜烂。也实属正常,逼饷越狠,百姓就越反,农民军势力就越发壮大。杨嗣昌故技重施,提议增兵。宣府、大同、山西三镇,兵十七万八千八百有奇;……延绥、宁夏、甘肃,固原、临洮五镇,兵十五万五千七百有奇;……辽东、蓟镇兵二十四万有奇;五总兵各练一万,总督练五万,外自锦州、内抵居庸,东西策应,余授镇、监、巡抚以下分练。汰通州、昌平督治二侍郎,设保定一总督,合畿辅、山东、河北兵得十五万七千有奇;四总兵各练二万,总督练三万,北自昌平,南抵河北,闻警策应,余授巡抚以下分练。--《明通鉴》按其方案,合计增兵七十三万。对明末清初史料稍有了解的人、都能看出,杨嗣昌提出的数字纯属意淫。万历朝萨尔浒之战,明廷、叶赫女真、朝鲜三方合计出兵不足15万(明史称27万);天启朝熊廷弼、王化贞经略广宁,经抚之争,熊可驱兵卒不足5千,王所辖兵仅6万(号称6万兵荡平辽沈,最后自己被金国打得全军覆没、下诏狱了);崇祯朝松锦之战,空国北上,明朝九边精锐尽出,合计13万(再次全军覆没,洪督师和祖大帅一起剃了头,报效新朝去了)。杨嗣昌所谓的增兵73万,纯粹是反动官僚阶级恫吓农民军、顺便私下勒索民财的鬼把戏罢了。盖各边将士视米豆如泥沙,止欲金钱而已。--《野老漫录》注:明廷末期,卫所制度崩坏,军官豢养私兵(即“家丁”),收纳义子,互结姻亲(比如吴三桂是祖大寿外甥,比如清初三顺王是毛文龙义子、义孙;皮岛继任总兵沈世魁是毛文龙丈人);兼刻剥士卒,虚报成风,借以贪墨军饷。东江毛文龙,号称精兵二十万,稽核后不足三万;武昌左良玉,号精兵百万(明史称八十万),实际定员两万五千。左良玉后期招募流寇,呈现军阀化倾向,实际兵力确有10-20万(弘光朝),但所谓百万也纯粹胡扯。明廷内部,理智尚存的官僚,大约也发觉了“增饷”和“流民造反”之间的关系,他们担心增兵(所谓)73万所带来的沉重税负压力,可能会逼更多百姓造反。杨嗣昌却信口开河,胡说什么“田地都在富户手里,让富户多出点儿血,还能有效缓解土地兼并”。(嗣昌曰)“无伤也。加赋出于土田,土田尽归有力家,百亩增银三、四钱,稍抑兼并耳。”--《明通鉴》滑天下之大稽。明末的税负还能摊到地主老爷头上?明末地主如肯纳税,李自成之流能成得了气候?李自成的比饷镇抚司是为谁设立的?张献忠的江口沉银是从哪搞来的?清廷入关之初,顺治为了让地主交税,江南三案(奏效案、通海案、哭庙案)搞的飞起,人头杀的满地乱滚,才勉强镇住了这群贪婪成性的缙绅。崇祯、杨嗣昌这种对统治阶级内部宠之以位、顺之以恩的疏阔政策(所谓“不与(富)民争利”“藏富于(奸)民”),怎可能从富户兜里榨得出半钱银子?最后全摊到穷人身上,导致更多贫民铤而走险。崇祯十二年,增派练饷,七百三十万两。三饷(辽饷、剿饷、练饷)的正式确立,也吹响了明廷反动统治最后的号角。崇祯十七年明廷覆亡,说到底,无非是上述恶政的必然结果。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信矣。(二)崇祯对官僚本部分共5小节。1、勤王军 2、毕自严 3、薛国观 4、陈新甲和李明睿 5、李建泰和唐通1、勤王军崇祯二年,金兵入遵化,遵化巡抚王元雅、山海关总兵赵率教败殁。金兵陷三河、顺义、围困北京,史称己巳之变。崇祯大惊,被迫抽调陕西、山西等地的驻军(此时正在剿杀灾民)赴京勤王。山西巡抚【耿如杞】带兵三千、总兵【张鸿功】带兵五千星夜驰援。抵达北京后,这支山西部队头日驻通州、次日驻昌平、三日又被遣至良乡。按规定,军队抵达汛地当日不得开饭。这支为了勤王、昼夜奔驰的山西部队,就这样连续三天没领到口粮。军中士气低落,纪律迅速败坏,在京郊大肆抄掠。崇祯闻讯,不问青红皂白,以“未能约束部队”为借口,把千里驰援的耿如杞、张鸿功下了大狱。山西兵惊惧交加,一哄而散。崇祯更是恼火,竟直接把耿、张处死。蓟辽督师【袁崇焕】、总兵【祖大寿】领宁远驻军赴京勤王,在广渠门和金兵激战。时有传言袁氏通敌,崇祯不许关宁军入城,还将袁氏下狱,后凌迟处死。祖大寿闻讯,如惊弓之鸟,带领关宁军星夜逃往关外;几经安抚才勉强镇定下来。己巳之变,皇太极就带着诸贝勒,在南海子(今北京大兴南海子公园)游玩嬉戏,还抽时间去了趟房山拜祭金太祖陵;直把北京当成了自家后花园儿。皇太极闲暇时,常指着京城大骂崇祯是个“住在宫里的傻子”。城中痴儿(指崇祯),取之若反掌耳!但其疆域尚强,非旦夕可溃者,得之易,守之难,不若简兵练旗,以待天命可也。--《啸亭杂录》崇祯剿贼无方,却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勤王军头上,动辄刀斧加身,凌迟处死。像极了在外面受了腌臜气,回家打骂老婆孩子逞淫威的窝囊废,可叹。甘、陕、晋等地的官军调动,不仅政令混乱、昏招迭出;皇帝还动辄杀戮将帅、君臣离心;也给了正被围剿的农民军喘息、坐大之机。臣父(即杨鹤)未任以前,(流民)业已蔓延猖獗。然沿边四抚五镇未有他故、犹可弹压撑持。不幸臣父受事(即入京勤王),延、甘、陕抚连换八人,勤王五帅并发,精锐尽付东行。缓急无一可恃,而贼党(流民)始横。--《杨文弱先生集》2、毕自严崇祯三年,增派辽饷(北直隶暂免)。四年十二月,民不堪命,户部尚书【毕自严】筹不到足额的饷银,崇祯怒,把毕自严下了大狱。官员们闻讯惊惶失措,从此不敢再谈论“招抚”,只违心附和,胡说什么“筹饷、剿杀饥民为上策”以讨皇帝欢心。自是考选,唯论钱粮,不及抚字,士风一变。--《怀陵流寇始终录》上行下效,恶政发展到后期,官员欲升迁,须考核“筹饷数额”以为能。民贫盗起,逋赋难以督追。--《明史-范淑泰传》上初即位,便严于钱粮,部议知府非完钱粮不得升司道,推(官)、知(县)非完钱粮不得与考选。--《三垣笔记》今海内民穷已极,物力几何?有额编又有加派,有正供又有杂项,有见征又有带征。顷者催使四出,追呼遍野,敲朴淋漓,民间鬻子析骨之惨,种种不忍见闻。--《崇祯长编》宗法专制社会的官僚,不事生产,不务农桑,全依靠榨取食邑、田亩内佃户的劳作成果为生(当然也少不了贪污腐败,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从阶级属性来说,他们都是吸食民脂民膏的寄生虫;但是官僚群体内,偶尔也会出现极个别良心发现的异类。这些“青天”们出于个人操守,或者出于对同类的同情,不时会站出来替百姓说句公道话(马懋才、卢象升、吕维祺、杨鹤等)。崇祯则不然,他一方面逼迫官僚去搜刮百姓,一方面又凶残地惩治那些搜刮得不够凶狠、尚存良知的官僚;动辄下狱、动辄杀害。至崇祯中后期,朝廷中没人再敢说真话,没人再敢忤逆皇帝,没人再敢对因饥饿而起事的百姓报以同情。良知尚存的官僚士大夫,不是在诏狱蹲号子,就是窝在老家闲居,甚至装聋作哑,缄口不言。朝廷里除了内侍(崇祯极端宠信宦官),奸宦,就是一群马屁精、刽子手,他们一面配合崇祯高唱“剿贼安民”的调子,一面高举反革命的屠刀,凶狠地砍向百姓的脑袋。3、薛国观崇祯逼饷甚急,群盗蜂起。皇帝眼瞅从贫民身上榨不出油水,打起了富户儿的算盘;暗示大臣主持募捐。崇祯十三年,礼部尚书【薛国观】上疏向大官僚开刀。薛表示,群僚百官的募捐由自己负责,宗室勋戚的募捐须由皇帝负责。是时,武清候【李国瑞】兄弟阋墙,其庶兄【李国臣】嫌家产分配不公,上疏表示:如公平分配家产,愿捐20万两。崇祯最初未回应。后来皇帝异想天开,认为兄弟如每人捐20万,合计岂不是40万?便要李国瑞捐40万。李不肯,见天儿哭穷,还上街变卖家产做戏。崇祯怒,削了李国瑞爵位。李惊吓过度,死了。京城外戚人人自危。帝初忧国用不足,(薛)国观请借助,言:“在外群僚,臣等任之;在内戚畹,非独断不可。”因以武清侯李国瑞为言。国瑞者,孝定太后兄孙,帝曾祖母家也。国瑞薄庶兄国臣,国臣愤,诡言“父赀四十万,臣当得其半,今请助国为军赀”。帝初未允,因国观言,欲尽借所言四十万者,不应则勒期严追。或教国瑞匿赀勿献,拆毁居第,陈什器通衢鬻之,示无所有。帝怒,夺国瑞爵,国瑞悸死。有司追不已,戚畹皆自危。--《明史-薛国观传》恰巧皇五子【朱慈焕】病亡。内廷外朝出现传言,说崇祯轻视皇亲国戚,皇五子之死是天降灾祸,警示皇帝。为安抚外戚,崇祯把已被吓死的铁公鸡李国瑞之家产发还其子,又恢复了李氏封爵,由其子【李存善】继承。因皇五子病,交通宦官宫妾,倡言孝定太后已为九莲菩萨,空中责帝薄外家,诸皇子尽当殀,降神于皇五子。俄皇子卒,帝大恐,急封国瑞七岁儿存善为侯,尽还所纳金银。--《明史-薛国观传》群小因既得利益受损,也谗责薛国观,说薛是赃官。崇祯立场摇摆,又开始痛恨起薛国观。崇祯觉得儿子病死是薛倒行逆施,得罪上天(他也不想想、号召募捐本来是他自己搞的)准备找个借口把薛杀了。(帝)追恨国观,待隙而发。--《明史-薛国观传》崇祯十三年十月,薛被以贪污罪处决。群小兴奋抄家,结果薛这个所谓“赃官”家中一共仅抄没出9000两银子,600亩地。崇祯自觉没趣,百官也颇扫兴。辅臣戮死,自世庙夏言后,此再见云。法司坐其赃九千,没入田六百亩,故宅一区。--《明史-薛国观传》明末启、祯间,贪污腐败、阶级矛盾、贫富差距程度骇人听闻。普通的缙绅,田地多者千余顷、少者五七百顷;宗室藩王封地万余顷亦不在话下。缙绅之家,率以田庐仆从相雄长.田之多者千余顷。即少亦不下五七百顷。--《豫变纪略》薛国观被籍没的600亩地,折合6顷。非但不是贪官,客观来说,应属明末少见的清官。昏君当国,群小盈路,忠良难容于庙堂,亦可想见。薛国观这种尽心办事儿的廉吏,反遭皇帝忌恨,身伏斧锧。说穿了,是崇祯自己要求饷;薛不过是执行命令。李国瑞贪财好货、不知廉耻,是崇祯削了李的爵位,非薛所为。皇帝因迷信鬼神,将丧子之痛发泄到忠臣身上,甚至横加诛戮,抄没家赀。而真正的大蠹李国瑞,不仅没有一文钱的损失,其子还顺利继承爵位,放还家产,继续作威作福。由此可见,对宗室、外戚这些真正的流氓无赖吸血虫,崇祯是相当宽容的,甚至根本不想触碰自家人的利益;对外姓的职业官僚,崇祯动辄加以重诛,甚至狡兔未尽、走狗便烹。如此行径,还有谁敢尽心替皇上办事。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兵临城下,崇祯遍求诸臣募捐。人人都装孙子,甚至国丈【周奎】也仅掏了一万两。(甲申之变前,李自成从周府抄没50余万两,一说300万两)。外戚如此,国势去矣。多金何益?--《明季北略》崇祯求爷爷告奶奶、最后一共募了20万。天道果报,苦果自栽。后世读者指责崇祯朝诸臣吝惜财货的时候,也不应忽略,崇祯十三年薛国观的下场。4、陈新甲和李明睿【陈新甲】崇祯十三年至十五年,清军围困锦州,袭击松山、杏山、塔山。明廷遣督师洪承畴领九边精锐救援,清兵围点打援,尽歼明军(斩首五万七千余级,残部吴三桂、王朴亡奔、洪承畴被困后降清)。山海关外几无险可守,边事彻底败坏。崇祯极为震恐,密令兵部尚书【陈新甲】与清廷议和。崇祯十五年四月,明廷遣马绍愉、朱济之、副将周维墉、鲁宗孔等九十余人的使节团(使节团里还有个和尚)赴沈阳,向皇太极求和。(明使)礼甚恭而辞甚逊,甘居卑下,不似曩日矣。--《国榷》皇太极挟大胜之威,出言恫吓,指责明廷文书是假的;胡说什么“既是兵部尚书写的,为何用皇帝印玺?”大骂明廷“实无讲和之心”(太宗实录)。其实皇太极不了解明廷情况,崇祯皇帝确系如此办事。印玺经降官洪承畴辨认,确系明皇帝玺。皇太极狮子大开口,表示明廷如欲讲和,须每年向清国进贡“黄金万两,白银百万”;清国则返还明国“貂皮千张,人参千斤”;两国由皇帝出面缔结盟书、逃人相互遣返、划定界碑等等。皇帝万不会答应。崇祯刚愎猜忌、嗜财如命、爱面子程度更是旷古烁今。这种类似进贡求和的条款,在崇祯眼中无异废纸一张。当然,也要看到,此时皇太极也无甚诚意。天聪初年,金国内部民族矛盾尖锐,皇太极欲求生存空间,求和确系真诚。至崇德年间,清国愈壮,数次破关劫掠,甚至攻陷济南;兼有松锦大捷,此时确已无讲和的必要。皇太极威胁“九月份,银子还没到位,就要再次出兵。”约,九月不至,当治兵。--《国榷》马绍愉还京,把议和材料交给陈新甲。陈阅后置案上,不慎被书僮作塘报送出传抄。事泄,朝臣大哗,指责皇帝和夷虏求和。崇祯此时变了面皮,胡说什么“求和与朕无关,皆是陈新甲擅作主张”。这根本是推卸责任。此等大事,陈新甲岂能做主?马绍愉等人岂能出关?岂能面见皇太极?明末清初史学大家【谈迁】当时就看得很明白,直言:(求和)事成则分其功,事败则委之司马。--《国榷》注:兵部尚书又称大司马,指代陈新甲。崇祯越想越恼,又起了歹心,欲杀陈新甲泄愤。但此时杀陈,等于承认自己确系求和主谋。为掩人耳目,崇祯以“清兵入关,杀戮宗室,陈新甲办事不利”为借口,将其处决。当时有大臣向崇祯求情。国法,敌兵不薄城,不杀大司马。--《国榷》注:薄,逼近。薄城,即兵临城下。崇祯大骂:清兵历次入关,劫杀宗室藩王,都是陈的过错。难道藩王被抓的罪过,还抵不上兵临城下的罪过吗?他且毋论,戮辱我亲属七,不甚于薄城也?--《国榷》遂杀陈新甲。一个替皇上跑腿办事儿背黑锅的,就这样以莫须有的罪名(这罪名甚至空间、时间都对不上)被处决了。陈新甲未必有甚雄才大略,但胜在听话,胜在懂事儿,胜在愿替皇上背锅。慈禧一介昏聩女流,尚知背锅侠(李鸿章为代表)须重赏恩养;武卫军【董福祥】忠心护我,须从洋人手里保他。注:董福祥是八国联军点名要枪毙的“首恶”。慈禧念董福祥护驾有功,力排众议,革职了事,拒绝杀害功臣。崇祯不缺能臣干吏,甚至不缺又能干又能背锅的。但动辄刀斧加身,滥加诛戮。尽心替皇上办事儿是个死,不办倒未必死(通常是革职、下狱)。最后朝臣开始集体装孙子;本就奸佞盈路的明廷,仅剩的忠良,不是在诏狱中作囚徒,就是在朝廷上装哑巴了。(还有装聋子的,孙传庭,被下狱了)【李明睿】崇祯十七年正月,农民军声势滔天(李自成已攻破湖北襄阳、陕西西安,建元称王了),清兵也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大举进犯。崇祯欲南逃,但自己不好意思提出来;便暗示大臣上奏,主动求自己南迁。经过无数次血泪教训,满朝文武都已成了哑巴。诸臣畏惧南迁之后,皇帝又要秋后算账(即所谓“帝必罪主(南迁)之(议)者”),人人缄口不语。崇祯怒,暗示左中允【李明睿】上奏请求皇帝“亲征”(南逃就南逃吧,什么亲征;目的地是南京,又征甚么)。帝欲大臣一言主之。大臣畏帝不敢言,虑驾行属其留守,或驾行后京师不能守,帝必罪主之者。遂无人决策。--《甲申廷臣传》李明睿壮着胆儿上了折子,不料满朝文武反对。反提议让崇祯留守,太子南迁。崇祯怒,破口大骂“小屁孩儿(太子朱慈烺)又能做甚么?”其实他是畏惧太子南迁后,效法唐肃宗灵武故事,分庭抗礼。朕经营天下十几年尚不能济,哥儿们孩子家做得甚事?--《绥寇纪略》崇祯也不想想,所谓“哥儿们孩子家”的太子朱慈烺,时年十五。崇祯自己登基时也不过十七,也就是“哥们儿孩子家”的年纪。崇祯自己做得皇帝,太子便“济不了事儿”,言语昏乱,自打自脸,可笑至极。至于“朕经营天下十几年”更是给自己贴金。崇祯所谓经营天下的十几年,当真是荼毒百姓,残害忠良的十几年。哪是经营天下,分明是祸乱天下。南迁之议遂废,崇祯碍于面子,迁延不前,错失逃命的最后机会。同年三月,农民军【刘芳亮】断了崇祯南逃的去路,李自成又亲率主力进攻北京,死局已成。5、李建泰和唐通【李建泰】崇祯十七年三月,明廷的反动统治走到了终点。李自成由太原东征,除宁武守将【周遇吉】奋战抵抗,诸地望风披靡,卸甲如流。崇祯大约也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点名让大学士【李建泰】出任督师。李老家在山西曲沃,为保家财,胡说什么“愿破家以纾国难”(其实是保自己家产)。崇祯喜,在正阳门(今北京前门)赐宴,授尚方宝剑,金爵赐酒三盏,恩遇甚隆。李建泰感激涕零,可现实是残酷的。出了京城,李才发现所谓“代帝亲征、手持尚方”的大学士,在畿辅地区竟寸步难行。李建泰堂堂大学士、督师身份;为筹集兵食,在北直隶地区、官军竟需要冒充成农民军,否则便吃不到饭。李至一县(河北定兴),县人漫视不为礼。李从者饥,求食。县人曰:‘汝官为大明乎?为大顺乎?’诡对曰:‘大顺’。乃为设食甚丰,饱餐而去。--《定思小记》李至邯郸,听闻农民军将领刘芳亮正向北京进军,惊慌失措,逃入保定。不久索性降闯。大学士代帝亲征的闹剧,就这么有头无尾地结束了。(建泰)心怖,北向鼠窜,兵遂溃。所过之处恣意劫杀。--《广宗县志》李建泰无甚才具,一介庸人。之所以提到他,是侧面反映,在崇祯十七年如一日,坚持不懈的倒行逆施、残害臣僚的行径下,朝廷末期确无可用之人了。为国尽忠的文武,不是遭贬就是被诛;甚至朝廷故意见死不救,坐视忠良遇害(孙承宗,卢象升;洪承畴和祖大寿虽降虏,其实也可归此类)。明廷末期从不缺忠良、能吏。可在崇祯淫威下,一个个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在朝廷上装聋作哑(孙传庭曾为自保而装聋,下狱三年。起复后战死沙场,又被崇祯诬为“畏罪潜逃”)。导致到了危急关头,唯一能够信任的李建泰,是如此庸劣不堪。【唐通】甲申三月(1644年,崇祯十七年,离明廷灭亡不足一月),崇祯命吴三桂弃守宁远,赴京勤王。吴三桂装孙子,磨磨蹭蹭走得和蜗牛一般。联系到崇祯二年、从宁远率兵勤王的督师袁崇焕(遭皇帝猜忌、凌迟处死),吴三桂的行为也在情理之中。眼看远水不解近渴,皇帝令畿辅地区的总兵们赴京。大厦将倾,官军们一哄而散,各自南奔。只有密云总兵【唐通】,率本部八千士卒入京勤王。崇祯喜,赐宴,赏唐通白银40两,随行兵卒每人5钱银子(不足1两)。唐通怒。崇祯为了加强对军队的控制,还派贴身太监【杜之秩】监军。唐通羞怒已极,大骂“我难道还不如皇帝一贴身奴才吗!”这是废话,观崇祯所作所为,唐通在皇帝眼中,当然不如一贴身奴才。皇上太师我,伯我;又以内官节制反上我,是我不敌一奴才也。--《甲申廷臣传》唐通不复多言,领兵赴居庸关投降李自成去了。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崇祯依然故我。唐通的勤王军虽兵力有限,但危急存亡际,胜在忠诚。崇祯吝惜财货(赏银40两,简直骇人听闻)到了可鄙的地步,甚至还幻想用太监来欺压军人(崇祯极端宠信宦官,十七年间,内侍出任监军者不胜数),导致最后的救命稻草也随风飘散了。后记:甲申(1644,即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流民破北京。崇祯入宫,逼周皇后自尽。再逼袁贵妃自尽,贵妃不愿,崇祯乱剑砍去,贵妃仆地。崇祯又断长乐公主左臂,公主流血昏迷(后被救),再杀幼女昭仁公主。可谓泯灭人性、丧尽天良,到了这个地步,崇祯还美其名曰“不能让我的老婆闺女被流民欺负”。事毕,崇祯又叫来三个儿子(太子、永王、定王),告诉他们换上衣服逃往民间。“汝今日为太子,明日为平人,在乱离中匿形迹,藏姓名,见年老者呼之以翁,年少者呼之以伯叔。”崇祯异想天开,告诉儿子们,要时刻不忘复辟朝廷,杀尽农民军以报父母之仇。崇祯可能也是大脑短路了,皇子们的生母明明是被崇祯杀害的,崇祯也并不是农民军杀害的,而是自尽的。所谓“父母之仇”,纯粹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魔,在穷途末路中,把最反动的阶级意识,灌输给孩子们而已。“万一得全,报父母仇,无忘吾今日戒也。”--《烈皇帝遗事》三位皇子都被李自成擒获(一说是被托孤大臣【朱纯臣】献给农民军。崇祯末期,朝廷里被他杀得已经没有忠良了)。这些亡国皇子们,头戴写了“顺民”的帽子,一个个还端着王爷架子,吆三喝四,直呼农民军为“贼”。可见崇祯十多年反动教育的遗毒之深。破城当日,崇祯曾试图突围。提着把三眼铳(一种长得像长柄锤的火器),带着几个宦官,在京城内四处乱窜。于齐化门(今朝阳门)被守军逼退,当时崇祯已易服,穿的似乎是内官的服装;在安定门再次被逼退,无法逃出内城。无奈,皇帝逃到煤山,写下绝命书,就吊死了。所谓“守国门”、“死社稷”完全是后人贴金,想跑却没跑出去才是历史真相。崇祯的绝命书,内容颇值玩味。绝命书在左右襟各一:朕自登基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去朕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明史-庄烈帝纪》崇祯一方面指责百姓为贼,一方面指责诸臣误朕。实际上,用三饷和酷吏逼迫百姓做贼的元凶,恰恰是崇祯本人;而滥加诛戮,横以重刑,导致满朝文武装聋作哑、尽为奸佞的首恶,其实也是崇祯。至于最后那句“勿伤百姓一人”不过是崇祯皇帝习惯性的惺惺作态罢了(加派三饷时,皇帝每次都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农民军当中,绝大部分本就是陕西、山西、河南、四川和湖北的良民,都是被崇祯的三饷逼上梁山的。最害民的民贼,恰恰是崇祯本人。绝命书另一部分只有一句话:百官据赴东宫行在。--《甲申核真略》东宫即太子。崇祯死前还幻想着太子能再复辟这反动朝廷。注:一说崇祯在掌心手书“天子”二子,仅供参考。李自成入京,遍搜全城不得崇祯,怒。宣谕献崇祯者赏万金,匿者夷三族。后在煤山附近找到了御马,才发现崇祯尸首。李把崇祯尸体装在柳木棺材里,扔到东华门外暴尸示众。逆贼发钱二贯,遣太监市柳木棺,枕以土块,停于东华门外施茶庵,覆以蓬厂。--《明季北略》贼初用极菲棺,露顿东华门外道傍,诸僚无一言者,亦无一哭者,即默默趋拜者,亦仅数十人耳。--《大事记》(贼)于四月初三发引,初四安葬,抬柩止二三十人。贼数骑从得胜门送出,草草掩葬,凡从逆官往拜,贼亦不禁,然至者甚少。诸臣哭拜者三十人,拜而不哭者六十九人,余皆睥睨过之。--《明季北略》对崇祯尸首哭泣而祭拜的大臣,30人;拱手作揖却不悲伤的大臣,69人。其余众臣,都斜眼瞟视,不以为意。崇祯用自己的屠刀,亲手砍出一片君臣离心、上下失和的太平世界。甚至有大臣出言不逊“独夫死了,有什么值得多说的!”独夫授首,何足道哉?(降官劝进表,指李自成)比尧舜多武功,较汤武无惭德。又有独夫(指崇祯)授首等语。一时传为士林之羞。--《大事记》注:崇祯自视甚高,视汉文帝为中主(中材之主);还出言讽刺唐太宗,觉得唐太宗治家无道,男女关系混乱。上每言欲法尧舜,有以汉孝文相方者,犹目为中主。一日,辅臣语及唐太宗,上曰:太宗扫荡群雄,朕愧无其才,若闺门无序,家法荡然,朕羞称之矣。--《三垣笔记》崇祯有棺(一口破柳木棺材)无椁(外层大套棺)。最后掘田贵妃墓,借用贵妃的椁,才勉强把崇祯埋了。清廷入关,为收拢民心,大约也出于统治阶层内部的同情,替崇祯重新办了一个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葬礼,还装模作样地令京师百姓戴孝三日。崇祯用自己的双手,逼得天下皆反,最终死无葬身之地。自己正式的葬礼,竟是满洲贵族主持的。 及柩暗从德胜门出,诸僚无一送者,亦无一哭者,遂草草掩于田贵妃坟内。--《大事记》小结:独夫授首,何足道哉。这就是崇祯在明末官僚群体内的真实形象。他死后,那群官僚无所顾忌,不再担心说实话会被处决了,“独夫”二字,不知隐含了明末的反动官僚们几多愤懑和嘲弄。回到文章开头,如我所述,崇祯是一个罕见的、同时把“与百姓关系”及“与官僚关系”两方面一起搞砸的君主。崇祯一方面刻剥压榨百姓,搞的天下民乱四起;一方面频频杀害官僚,搞的君臣离心离德。对于官僚,崇祯是“独夫”,对于百姓,崇祯是“民贼”。合独夫民贼为一者,世所罕见。崇祯在位十七载,视天下百姓如草芥。灾年不免税,逼贫者为盗。他对山西、陕西、河南境内的饥民随意剿杀;对尚未造反的良民则滥增捐税,逼良民为娼妓。即顾诚所谓“想用反革命的屠刀杀出个天下太平”。饥民已无生理,良民亦命在旦夕。李闯振臂,九州幅裂,理所当然。另一方面,崇祯对于能臣干吏阴刻寡恩,动辄横加刀斧,施以重诛。崇祯朝十七载,内阁大学士前后五十一,首辅十九,兵部尚书十四,轻者夺爵,重者大辟。无数次血泪教训,无数颗高官人头,一次次警示着尚未被皇帝杀害的臣僚。不愿替皇帝分忧者下狱,愿替皇帝分忧者亦不免一死,即谈迁所谓“事成则分其功,事败则委之司马”。为君如此,岂可指责官僚畏葸不前。结语:崇祯在对待官僚地主时,面对相同的阶级,他收敛了自身的“阶级性”,所展现出的多是“人性”:即贪鄙、虚荣、傲慢、猜忌。注:统治阶级内部也分三六九等。崇祯最尊,宗室、勋戚次之、官僚再次之;崇祯对待地主阶级内部不同对象的态度、一目了然。另一方面,崇祯为代表的明末最反动、最腐朽的统治阶级,面对百姓时,所展现出的恰恰不是“人性”,而是“阶级性”。剥削阶级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地位,为了继续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是可以昧着良心说胡话、干脏事儿的。崇祯真不知道百姓是因挨饿、重税才造反的吗?他当然知道。所以才会在甲申三月上吊自尽。他很清楚自己如不死,饱受欺压的愤怒饥民会如何对待自己。我敢说,崇祯若不死,他的下场不会比福王更好。注:《明季北略》详实收录了李自成、刘宗敏的比饷镇抚司是如何凌辱屠杀明廷官僚的,有兴趣者自行阅读。李自成有言“君非甚暗”。其实是为比饷镇抚带节奏罢了,纯为屠戮明廷官僚索饷,故意把崇祯说的好听一点儿。李自成在襄阳和西安数次下诏,崇祯在其政权笔下,是“明朝昏主不仁,宠宦官,重科第,重刑罚”--《平寇志》;至于在张献忠政权笔下,更直呼崇祯为“贼”。张曾下诏“照得朱贼杨嗣昌,昔年曾调天下兵马敢抗天兵。”--《明季实录》从行为上看,崇祯确系作恶多端。但他真是天生丧心病狂、泯灭人性么?未见得。应该说,身为明末官僚地主阶级的总代言人,崇祯身上表现出了最强烈、也是最顽固的阶级倾向。阶级性取代了人性。维护自己的龙椅、维护作威作福的权力、维护朱明江山万代永固,成了皇帝的头号要务。在此立场下,皇帝看不到百姓挨饿,只看得到百姓造反;皇帝看不到士卒冻馁,只看得见军费需要花银子;皇帝听不进逆耳忠言,只觉得大臣在驳自己面子,分自己权威。此时,崇祯实际是从“人”,物化为“装着地主阶级反动立场”的躯壳罢了。往深一步讲,让太子继位,或让崇祯南逃,历史真会有所改变吗?阶级属性和阶级立场决定了,明廷能延续的,只会是比崇祯朝更腐朽、更残酷的暴政。乙酉年(1645)的弘光政权就充分证明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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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不是昏君,明朝确实亡于崇祯之手。但是纵观当时的情况。崇祯接过的是被前几位皇帝统治的要垮掉的江山。他的兄长因为喜好木匠活。致使魏忠贤权倾朝野。民不聊生。崇祯一上台就雷厉风行地清除了魏忠贤和客氏的势力。而当时明朝处于内忧外患的时期。他是治理国家的大才,从各种能力和手段来说,都够得上是称职的帝王,但他生不逢时,一即位就处在内外交困,智穷力索之时。整个皇朝由于几代的积弱难返,已造成山将崩溃,海将倾泻之势,那已绝非是一已之力所能挽回。据史书说。崇祯20岁就白了头发。眼角有鱼尾纹。他的一生都在勤勉的工作。为国家而奋斗。奈何终究无力回天。他确实是杀了袁崇焕。但是皇帝都有犯错的时候。看待崇祯要从双面角度去看,他有犯错误的时候,但他并不是一个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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