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曾國藩為什麼被諡為“文正”?

咸豐十一年(1861年)正月二十八日,曾國藩在給其弟曾國荃的信中說“吾家兄弟帶兵以殺人為業,擇術已自不慎,惟于禁止擾民、解散脅從、保全鄉官三端痛下功夫,庶幾於殺人之中寓止暴之意”。

曾國藩是書生帶兵,可是他卻毫無書生帶兵的通病----婦人之仁。相反,他嗜殺成性,十分殘忍,還頗為自得的說:“為了滅匪,身得殘忍嚴酷之名亦不敢辭”。簡直比曹操的“寧我負人,無人負我”還要夠酷,夠狠,夠無恥。

屠夫曾國藩為什麼被諡為“文正”?


那麼,曾國藩口口聲聲所稱的匪又都是什麼人呢,他在咸豐三年二月十二日《嚴辦土匪以靖地方折》中說:“湖南會匪之多,人所共知,去年粵逆入楚,凡入天地會者,大半附之而去,然尚有餘孽未盡。今鄉里無賴之民,囂然而不靖。若非嚴刑峻法,痛加誅戮,必無以折其不逞之志,而銷其逆亂之萌。臣之愚見,欲純用重典以鋤強暴,即臣身得殘忍嚴酷之名亦不敢辭。誓當盡除湖南大小會匪,滌瑕去穢,掃蕩廓清,不敢稍留餘孽,以貽君父之憂。至於教匪、盜匪,與會匪事一律。”

本來是要嚴辦土匪的,但是通篇土匪隻字未提,卻把會黨、“無賴之民”與土匪等同。土匪嘯聚山林,來路搶劫,殘害人民,危害社會,剿之可也。而會黨卻是帶有一定革命性質的反清組織,曾意欲何為?如此處心積慮的擴大打擊面。曾國藩的功名利祿都是清政府給的,他早已把身家性命和滿清這條破船緊緊的綁在了一起,當然仇恨帶有革命傾向的會黨了,當然他也就痛恨志在推翻清政府的太平天國運動了。

彼此各為其主,似也無可深責,但他又在奏摺中說:“三者之外(所謂教匪、盜匪、會匪),又有平日之痞匪與近期新出之遊匪。”何謂遊匪?曾介紹道:“逃勇,奔竄而返無資可歸者也”。對於這些沒錢回家的“遊匪”,曾處理的辦法是一經拿獲,“即用巡撫令旗,恭請王命,立行正法”,沒錢回家也成了罪過。曾並未就此打住,他進一步的擴大打擊面“尋常痞匪,如奸胥,蠹役,訟師,光棍之類,亦加倍嚴懲,不復拘泥成例概以寬厚為心。”因為貧窮娶不起老婆也要加倍嚴懲,爛殺無辜如此,為之一嘆!那些娶上老婆的人也別高興太早,曾文正公那天不爽也可以把你剿辦了,因為你是奸婿呀。想要搞你,還怕找不到理由嗎?沒老婆殺,有老婆也要殺,有此觀之,桀紂時代,猶盛世也。

咸豐八年(1858)三月,湘軍攻破太平軍堅守的九江城,因憤城久圍,見賊則殺。曾國藩聞訊歡喜若狂,寫信給曾國荃說:“接手書,知九江克復,喜慰無量。屠戮淨盡,三省官紳士民同為稱快。”“九江克復,聞撫州亦已收復,建昌想日內可復,吉賊無路可走,收功當在秋間,雖遲至冬間克復,亦可無礙,只求全城屠戮,不使一名漏網耳。如似九江之斬刈殆盡,則雖遲亦無後患。願弟忍耐謹慎,勉卒此功,至要至要。”“九江克復,林逆與各劇賊無一漏網,積年公憤,如鯁斯吐。”

屠夫曾國藩為什麼被諡為“文正”?


中華民族自古就有優待俘虜,殺降不仁的優良傳統,雙方不論有多大的仇恨,一但對方放下武器,表示投降和認輸,就不能再趕盡殺絕了。我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其中一條就是不許虐待俘虜。歷來殺降的人無不受到人們、受到歷史的譴責、撻伐和批判。屠戮放下武器、手無寸鐵的俘虜,就連曹操這個被所謂正統的士大夫們稱為鬼蜮一樣的狠角色,都斷不肯為的。曹操在鎮壓黃巾起義時,抓到俘虜,老弱婦糼者令其歸農,精壯者組成一軍,號為青州兵,不但沒殺一個,反而給予出路。

那麼,同樣是所謂的正統士大夫們稱為的學有本源,器成遠大、道德文章、儒家概模、理學大師的曾文正公是怎麼對待俘虜的呢?小可不敏,我們還是來看看曾文正公自己的交待吧。

咸豐四年(1854年)八月首克武昌,他在《官軍水陸大捷武昌漢陽兩城同日克復折》中交待道:“我軍喊殺愈厲,聲振林谷,耳不忍聞。中有兒童數百人先後奔投湖水,臣塔齊布目睹傷心,不覺泣下,因飭將弁,大呼救小兒,不許投水,凡活二百餘人。眾賊見小兒得救,遂長跪乞命,亦帶回七百餘人,分別斬決。”

同年九月,曾國藩在《陸軍克復興國大冶水師蘄州獲勝折》中交待:“各營生擒逆匪一百三十四名,因其擄掠姦淫,肆毒已久,僅予梟示,不足蔽辜,概令剜目凌遲,以洩居民之憤。”“破劉瑲林,降者四千餘,疑其內應,盡殺之。”就算實有其罪,砍頭罷了,何必挖眼剖心,如此歹毒。

咸豐十一年(1861年)五月三日曾國藩在給曾國荃的信中說道“今日未接弟信,不知劉瑲林一壘究竟如何,其已降之三壘已殺之否?”在曾國藩再三的催促下,曾國荃將已是手無寸鐵的俘虜全部殺戮,曾國藩十分高興“初三夜接沅弟暢論賊情一緘,季弟報喜一緘。此次殺三壘真正悍賊千餘人,使狗黨為之大衰。平日或克一大城,獲一大捷,尚不能殺許多真賊,真可喜也。”

曾國藩又在家書中交待殺降經過:“沅弟將菱湖之賊壘九座一併以大圍包之,現又滿二十日矣。鮑、成二鎮圍赤崗嶺之賊壘四座,八日未曾收隊。二十九日有三壘出降,全數殺之。”同年六月四日曾國藩再次交待:“安慶軍事甚為順手,菱湖賊壘十八座,三十日,初一日一律踏平,殺賊八千。”“初一卯刻,安慶克復,城賊誅戮殆盡,並無一名漏網,差快人意。”另有證人曾國藩的幕鐐趙烈文在《能靜居士日記》中作證“城外各賊營陸續來降者亦皆戮死,又八千人。”

曾國藩殺得安慶城“腥臭之氣,炎暑薰蒸。”就連身在前線組織殺人的曾國荃看了都有些害怕,感到心虛後悔,曾國藩得知其弟有些良心發現,立即寫信開導:“劫數之大,良可嘆悸,然使堯舜周孔生今之世,亦不能謂此賊不應痛剿。”曾國藩自己殺降倒也罷了,還要拉上堯舜周公孔子來墊背。曾國荃不是沒有讀過書的文盲,如何肯信?於是曾國藩不厭其煩,語重心長的再次開導:“既已帶兵,自以殺賊為志,何必以多殺人為悔?此賊之多擄殺,流毒南紀。天父天兄之教,天燕天豫之官,雖使周孔生今,斷無不力謀誅滅之理,既謀誅滅,斷無以多殺為悔之理。”苦口婆心,真賢兄也。

當曾國荃想要學習曹操招用降卒來打仗的時候。曾國藩趕忙去信制止:“目下收用投降之人,似不甚妥善,如擠癤子,不可出零膿,如蒸爛肉,不可屢揭蓋也。克城以多殺為妥,不可假仁慈而誤大事。”膿瘡等大熟才能擠破,煮肉等爛透才能揭蓋,不讓一人逃脫,不讓一人投降,三萬餘人務必全數殺盡而後快。陰慘之氣,屍腐之臭,凝結不散。“無邊浩劫,誰實釀成?”

白起因坑殺四十萬趙國降卒而不得善終,李廣因砍了幾百個俘虜的匈奴兵而終身不得封侯。此皆因殺降不祥而遭到了報應。可是我們的曾大人呢,他遭到的報應就是:封一等侯,加太子太保,戴雙眼花翎。太平天國將士的頭顱和鮮血澆灌出了曾國藩的紅頂子,還有他那令後代精英階層津津樂道的所謂蓋世奇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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