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向东的小说《漂》:四个北漂姑娘的走与留

2017年有一篇叫做《有2000万人假装生活在北京》的公号文引起了热议,虽然有些邪乎,有些煽情,但每一句话也确实在理,北京确实不好“混”,北漂确实很艰难,“北京是少数人的梦想,多数人的工作。”

衣向东的小说《漂》:四个北漂姑娘的走与留

早在2007年,从武警总部退伍后的衣向东就写出了一篇关于北漂的小说《漂》,只不过它的故事,是关于几个“毕漂”小姑娘的。

小说的四个姑娘池虹、徐云茜、方敏、庄小曼四个合租的姑娘,为了理想漂在京城,经历了理想的破灭与挣扎,最后在另一个天地里找到了自己的人生。

01、池虹:跳出围城天地宽

池虹是本篇小说的主人公,毕业于京城著名艺术院校的表演系。父亲在老家是卖小咸菜的,漂亮温顺。

为了实现自己作演员的理想,从大四开始,每天穿梭于文艺单位和影视公司,当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打击和失望后,她告诉自己:做演员这条路不通。于是,她投奔了自己的男友-------在当学生时,为了节约而经常去的那家小饭店的老板马东。

马东最初对她的认识也感到吃惊和不理解,“你跟我开饭店,有什么出息?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温顺却又倔强的池虹最终打动了马东,成为了饭店的一名员工。

池虹是漂亮的女孩子,在马东鸟窝大的小饭店里,就像破脸盆上贴补了一块纯金,吸引了很多顾客的目光;池虹天生有一股亲和力,来饭店的的客户,第一次就容易被她的笑容和熨贴的话语拴住了心,成为饭店的回头客。就这样,她用她的亲和力和聪明的头脑将小饭店开成了“大”饭店,后来根据自己求职的坎坷、从每天喝一碗稀饭的“漂”者汪锋身上、从饭店附近地下室的十几个“漂”着的大学生身上,联想到所有“漂”着的人,于是将饭店改成了充满校园气息的大学生食堂,为求职的大学生提供交流求职信息的平台。就餐者从最初的求职大学生到后来的那些已经建功立业的大学生。大学生食堂最后开成了连锁店,开到了北京以外的城市。

池虹是个心里是亮堂的姑娘,当演员是她从小的梦想,她努力拼搏了好多年,想跳进理想的围城,贫困的家庭没有实力去支撑她,生活也不允许她继续去追梦时,她能快速地转变角色,在另一片天地里找到自己的天地,感受平庸生活中的快乐。梦想和现实,分寸正好。

02 徐云茜:心高气傲却可悲

徐云茜是池虹的同班同学,家庭境况不错,父亲是县里干部。

徐云茜曾以为当演员的路就在眼前,很近很近。在大学里,她就在一部电视剧里扮了个第三者插足的角色,戏份虽然不多,也因角色的讨厌和精湛的演技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徐云茜很幼稚,去应聘时,看见公司不远处的复式楼,竟然马上陶醉在自己住在楼里的幸福梦里;她很张扬。走到哪里都忘不掉名牌大学表演戏的光环,趾高气扬地想得到别人的赞美;她很傲气,即使四处碰壁,甚至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情况下,仍然拒绝池虹为她介绍的月薪三千的文员工作,嘲笑池虹“表演系的女生找了个饭店小老板,是对所有女演员的侮辱,也脏了她的名声”。

然而生活是无情的,社会也拒绝稚嫩。就在她内心的恐慌和压抑无处释放的时候,她跟舍友庄小曼的父亲庄飞相遇了,她不爱庄飞,也没有其他的非份之想,只是把跟庄飞的疯狂作为给自己减压的一种方式。

面对她的不贪不占,庄飞对她多了几分尊敬,几分感动,赞助剧组100万,让她出演了一部电视剧的女二号。当她得知是庄小曼的老爸用金钱一百万来圆她的梦这个真相后,大为失落,也深受打击,放弃了演员的梦想,即使后来有个角色,她也拒绝了,她说,“我不想演戏了”,“戏演完了”;后来嫁给了一个美国老头移居美国,“我就是想把自己嫁出去,嫁得越远越好。”

徐云茜在小说里是个悲剧角色,她外表看似狂傲,内心却很脆弱。原本这里瞧不起、那里看不上,但是社会给她的教训最大,在理想破灭后的痛苦面前,她选择了逃避。

03 庄晓曼:霸气温情又暖心

人大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庄小曼,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父亲是资产上亿的房地产老板,母亲是当地移动通信公司的中层管理者,都是有钱的主儿。但是庄小曼不想靠父母,也成了毕漂一族。本来有个在毕业后找到了份法律事务所的工作,却只有打杂的份,试用期的半年根本没接触到一点实务,最后还被解雇。

当她明白自己是事务所的白工后,向搞房地产开发的老爸借了二十万,自己注册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立场要成为扬名京城的“庄铁嘴”。

小说里的庄小曼虽然家庭条件很好,但是她并不骄气,同时也有一颗暖人的心。

当她得知方敏没有栖身之地时,怂恿池虹和徐云茜将客厅以较低的价格租给方敏;当她知道徐云茜傍上了自己的父亲时,为了母亲的利益,去撕了徐云茜,庄晓曼看到池虹和徐云茜哭肿的眼睛,心里却有些发酸;当她知道方敏被影视公司骗了时,她认真研究合同,替方敏向法院提起诉讼;当三年后相聚时,她主动说起了徐云茜:“我其实挺想她的,什么时候她回国,咱们姐妹四个聚齐了,喝个一醉方休。”

04 方敏 失望过后获重生

方敏是小说里最不显眼的角色,笔墨也不多,走入角色也是因为被房东扫地出门。

她中是学电影剧本写作的,漂在京城两年了,以给别人当枪手写电影电视剧为职业,每集千把块钱,却常常拿不到手。租住的平房因为没钱几天交房租,被房东赶走。本打算投奔男同学,思前想后,去投奔池虹她们,得知她的窘状后,其它三“姐妹”大度的以房租三百元让其住在客厅。

后来,方敏给一家影视公司写了一部20集的电视剧本,签合同的时候,公司预付了她一万块钱。

方敏辛苦写剧本,原本指望着剧本初稿完后得到十万来转变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剧本写完了,自己的编剧梦快实现了。结果影视公司说,初稿没通过,导致她一分钱都没拿到。本来很有把握打赢的官司结果败诉,原因是影视公司法院有人。败诉后的方敏再也不想呆在北京写剧本了,回老家当了一名小学教师。三年后,方敏重返北京,是为了参加优秀教师表彰会。

对于方敏而言,放弃编剧梦,离开北京,当上优秀的老师,无疑是获得了新生。

四个毕漂姑娘,除了心高气傲的徐云茜,理想或幻灭或实现,但最终都找到了合适自己的定位,过上了脚踏实地的生活。

衣向东的小说《漂》:四个北漂姑娘的走与留

理想是什么?理想的定义是对未来事物的美好想象和希望,也比喻对某事物臻于最完善境界的观念。池虹、徐云茜的演员梦,庄小曼的律师梦,方敏的编剧梦,是她们的理想,也是支撑她们漂在北京的信念。然后,当理想只是梦想时,不妨换个角度,或许迎接自己的,是另外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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