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與老刑警,防衛過當

月黑風高殺人夜,木秀於林風必摧。

月光下,一人五臟六腑破裂,雙瞳七竅溢出膿血,看現場接連撞斷三棵雙腕般大小的紙樹。而另一名死者,竟懸掛在紙樹之上,下半身滴血不止。

這場面很是恐怖,這樣的死法不是一般人力所能做到。而且事發地晚上人少,又特別偏僻,要不是有人匿名報警說這裡出了人命。巡邏的民警也不會到這裡來查看。

老大,這地方真陰森,不會鬧鬼吧?

滾開,身為黨員連這點科學性都沒有,迷信。

可是老大,這手法是人所為嗎?也太恐怖了吧?

“這案子是有點蹊蹺,不過肯定是人為的。”說著,這個有著從警三十年經驗的老刑警,指了指地面鞋跡被刻意摩擦掉的地方道:“將這裡拍照取證,再帶這裡的土樣回去做DNA檢測。”“將死者致命傷的部位拍照,提取DNA對比是不是同一人所為。

然後,去檔案庫核查死者身份。再派兩個人去調取沿路的攝像,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說完頭也不回,上了自己專屬的寶馬警用摩托車,轟轟兩聲蹓躂去了。

老大真是帥氣,這三甲鎮唯一的一輛警用寶馬摩托車就是市公安局為了表彰他三十年來立下的無數奇案而量身定做的。

這摩托車價值不菲,前頭大燈裝有激光照明,左右紅藍天使眼。8缸發動機,6個排氣孔,排量3.0L。兩側裝有防撞擊鋁合金,還有防彈功能。開起來那個拉風,特別是車前的“policeman”,車子一停便有激光射向指定的地方發出,“警察別動”,叫得好人安心,壞人膽寒。整個三甲地區要是見到這摩托車開過,都會知道那裡有棘手的命案發生了。

摩托車高速奔馳在小道上,開車的好手耳機上響起110,提供的報警錄音。

“喂,110嗎?我自衛過檔,殺人了……”

“先生請你冷靜一點,請告訴我們你現在的位置”

“我想問下,他們想打劫殺人,我反抗失手殺了他們,會不會被判刑?”

“先生,我們的職責是先保護你的安全,請告訴我們你現在的具體位置。喂,你好先生?還在嗎?先生?”

聽聲音,呼吸沉穩,不像是經過激烈搏鬥的樣子。一招致命,看來是個武道高手。現場,沒發現其他搏鬥的痕跡,連腳印也沒有。想必人是從樹上逃走的,是個攀爬好好而且體輕力大,才能攀爬越過那麼長的路徑逃離。

摩托車停在了甲東橋邊,激光照明的地方只有一點腳尖留下的血跡。“看來這人很聰明,跳入江洗掉一身血跡。可惜,這路段是三甲必經之地,就算你費盡心機,也是會露出破綻。”

“媽的,我怎麼殺人了?這力氣也太大了吧……不就是一蹬一扇一踹嗎?他媽的就殺了兩個人?我操,我成殺人犯了現在?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我。”這一路嘮叨,爬過樹跳過江,繞了幾圈甲子鎮的A貨青年陳俠,終於歷經煎熬般回到了陳家小院。

明明運氣好到爆,偏偏遇到了這殺人的禍事。要是被警察抓去判刑坐牢,那家裡的事又全亂了。本想自首,講清楚原由。又怕警察不信,要拘留他。這一拘留他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了。老婆三天後就要離開,家裡還等著用錢。想到這裡他只好當逃犯了,還好自己聰明毀了大部分痕跡。這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查到他頭上,又或許一輩子也破不了案。

想想也是,這三甲鎮大大小小案件多了去了。命案也不止他一起,警察暫時應該沒空追查這麼複雜的案件。想來心情好了許多,何況那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謀財害命該死的貨色,殺了就殺了當是為三甲人民除害了。這樣想,陳俠非但沒了罪惡感,還蒙生了一絲無恥的正義感。似乎有種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味道。

殺了人感覺不到一絲悔意,見血光冷漠得連陳俠自己都毫無察覺。如今的人命,在他眼裡如同踩死兩隻螞蟻一般。陳俠躺在頂樓的陽臺上,看著天上的半月。模糊間好像看到無數半透明的光球被自己吸引而來,漸漸的周身佈滿了螢火蟲般微弱的光圈。他似乎感受到身體正在快速恢復,剛剛還有點睏意,此刻又精神大振。

“這是怎麼回事?”陳俠翻身坐起,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靡靡之音。

氣運真元不老身,日月精華守心神。

陰龍匯入闖靈海,陽氣一通築金身。

這話一出,陳俠不受控般盤坐了起來。隨著他雙手合十,全身竟然加速吞噬起周身熒光。“

這是什麼鬼?我不會死吧……”身體已經不受控制,陳俠像是被囚禁在原地,意識慢慢模糊。

這是在哪?周圍一片漆黑,唯有眼前盤坐的透明人形一動不動。“這不是,陳俠驚恐般看向透明人形。這不是上次他自殺的時候見到情景嗎?這周圍的環境簡直跟上次一摸一樣。

扇了自己兩嘴巴,沒有知覺?“我操,我到底是死了,還是在做夢呢?”不對,這透明人形感覺跟上次有點不一樣了。仔細看來,似乎有一滴細微的紅點在其周身亂走。

陳俠剛想試探著走近看個究竟,卻感覺背後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他猛的一轉身,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後面說道:“混小子,今天起得這麼早。還做起了晨練,不錯有長進了。”

老媽?陳俠腦袋一晃,看看四周天都亮了。“難道剛剛只是做了個夢?” 望向東邊徐徐升起的太陽,陳俠第一次覺得,或許這世道並沒有如看到這般真實。

虛實浮與世,人間一轉身。有誰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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