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3 澠池 吳天敏:我當教師第一年

我當教師第一年

1986年9月16日,我懷著激動的心情邁進了嚮往已久的園丁搖籃——豫西師範學校的大門,成為一名光榮的師範生,開始了十分珍惜的師範生活。

在學習過程中,我逐漸發現,師範教育在某些方面與農村教育相脫節。在師範學校畢業生中,有一部分不能很好地適應山區農村教育的需要。

出於對自己即將從事的職業的責任感和全身心為教改蹚路的決心,我於1987年9月向學校遞交了休學申請,決定提前到澠池縣英豪鎮英豪中心小學實習一年。

當時,我是校學生會副主席兼學習部長、宣傳部部長,又是“崤山之聲”演講團團長、“夏光”文學社副社長、校書法協會副會長、校攝影小組組長。

這個大膽的舉動,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師範學校,還不是60分萬歲,圖個啥……”然而,坦白地說,不知為什麼,我的目光總是灑在滿是荊棘之處。那年,我不滿17歲。

申請很快得到了學校的批准。金秋時節,我懷著滿腔熱血開始了執教生涯。一開始就當了五(二)班的班主任,兼教語文、數學課。班主任,自然是苦多於甜,既然接受了就要全力以赴。在教師眼裡,我是小孩;在小孩眼裡,我是老師;在我眼裡,我是一個需要鍛鍊的師範生——未來的園丁。肩上沉重的擔子,一頭挑著校領導的信任,一頭挑著學生的前途命運,更有豫西師範的同學們對我真誠美好的祝願。

在校長何群貴的帶領下,我走進校園。面對那些小小的、輕盈雀躍的身影,我頓時感到一種久違的親切——他們不就是我的昨天、過去?

當我第一次走上講臺,立刻,我成了50雙眼睛的焦點、100只耳朵的音源。50張笑臉,陌生而又熟悉。一提問,一隻只小手“唰”地舉起,明亮的眼珠轉動著爭相回答。面對一雙雙渴求知識的眼睛和一聲聲悅耳、齊整的呼喚,我覺得自己彷彿是一輪明月,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生怕照不亮那一盞盞幼小的燈。

那一刻,我頓時明白了何謂師之神聖。有許多時候,我真想坐到學生座位上去,讓老師繼續解答我不明白的問題,關於老師的舉止、教學的藝術,關於學生的特點、兒童的心理……

教學的過程,是對我到師範上學一年知識水平和工作能力的綜合性檢驗。因而,我把全部精力都傾注上了:努力備課,三易其稿;反覆試講,一絲不苟;上臺講課,精心表演;批改作業,認真仔細。平時,我深入到學生中間,同他們打成一片,談天說地,討論問題,唱歌、打球,並最終同他們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教,然後知不足;知不足,然後知學。播種的艱辛,收穫的喜悅,師生的感情彙集成融融春潮。我把自己所知道的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們,他們也樂意向我訴說心裡話。世界上有什麼能比得過孩子們淳樸的情感、純潔的心呢?無瑕的童心、幼稚的舉動、天真的幻想,像小河一樣純美,像小鳥一樣快樂,像藍天一樣溫暖。是我,美化著孩子們幼小的心靈,塑造著顆顆閃光的童心。我被自己的選擇激勵著,路是難走了些,但一路上卻灑下了歡歌笑語。

學校的時光,緊張而又愉快。學是孩子們的天職,玩是孩子們的天性。我帶他們春遊,帶他們採集標本,組織他們進行遊戲。課餘,我還為他們組織了“書法興趣小組”“仰韶文學社”,並擔任指導老師。看著他們茁壯成長,我發現,我竟然是那麼喜愛這些活潑的小精靈。累,我覺得理所當然,責無旁貸。

郭歌同學在命題作文《新來的老師》中寫道:“當您第一次走進教室,我們都不敢相信,您就是新來的老師,並且是班主任。誰也沒有料到,您知道的那麼多、那麼奇,古代現代、國內國外……誰也沒有想到,您發表了那麼多文章,寫一手娟秀的字,迸出一句句流利的話。您一說講故事,我們都豎起耳朵。夜晚,您那燈最後一個熄滅;早晨,您那門第一個打開。自從您來了以後,我變得愛聽課了……”

教學間隙,除進行調查研究、複習功課以利繼續學習外,我閱讀了大量教育專著。知道了蘇霍姆林斯基、馬卡連柯、第斯多惠和他們的名言——“教師是學校裡最重要的師表,是直觀的最有教益的模範,是學生最活生生的榜樣。”“做教師的不能沒有表情,不善於表情就不能做教師。”“教師的語言修養,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學生在課堂上的腦力勞動的效率。”……我還把教學心得製成“豆腐塊”“火柴盒”,發表在報紙上。

當我和孩子們唱起節日的歌,當我們班裡“三好學生”最多,當五(二)班被縣教育局授予“文明班集體”稱號,當我的學生在競賽中獲獎,我覺得富有、幸福、有寄託。在孩子們中間生活,我的心是那樣活潑、向上,四季盛開著春天的花朵。

那一年教書匠的歷史,那獨特的經歷,為我日後成為真正的人民教師,在思想素質和業務能力上打下了相當堅實的基礎,難以忘懷,歷久彌新。(作者就職於澠池縣教體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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