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期間,中西醫之爭到底爭什麼?爭到點上了嗎?

2020年2月24日,央視《新聞1+1》欄目,白巖松連線中央指導組專家分組成員、中國工程院院士張伯禮前輩,就“解讀中西醫之爭”的話題做了視頻採訪。張老是專家中的大咖,在談到中西醫對不同症狀的新冠患者所起的作用,以及如何在治療中中西醫結合等問題上,說得很好;本人也很贊同張老說的“中國人應該感到很幸福,有兩套醫學保障身體健康,有什麼不好呢?”的總結性話。但,張老的“中西醫之爭是無聊的”這句話,我不願苟同,為此,在這裡與大家聊聊。


新冠疫情期間,中西醫之爭到底爭什麼?爭到點上了嗎?


關於“中西醫之爭”,由來已久。可以說在民國時期,日醫逐步引進我國,就開始了這場爭論,並且從此沒有中斷過,只是爭論的熱度高低在不同時期有異而已。近些年來隨著我國整體的復興,“民族自信”與“文化自信”帶動了“中醫中藥自信”,“中西醫之爭”在民間和網絡開始爆熱;在國家對中醫中藥管控規範的同時,也引起了一大批不太習慣國家規範中醫行醫的中醫工作者,尤其是民間赤腳郎中的不適感情緒高漲,又進一步地助長了“中西醫之爭”。

那“中西醫之爭”,到底都在爭什麼?

“中西醫的療效之爭”,是一個爭論領域,但這個之爭,真是張老說的“爭的無聊”。“中醫與西醫都可治病”,毋庸置疑,是個基本常識。如果中醫不能治病,為什麼我中華民族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族,中華文明為什麼沒有中斷,這裡面中醫是起到一定作用的。如果西醫不能治病,為什麼當今世界平均壽命普遍提高,為什麼我國的平均壽命可以達到74歲,這裡面西醫是起到重要作用的。只不過,中西醫在治病的不同環節上各有優勢而已,中醫優勢在“未病”階段,西醫優勢在“重病”階段。

“中西醫的費用之爭”,是第二個爭論領域。關於“中西醫的費用之爭”,幾乎不用爭,眾所周知中醫便宜,西醫昂貴。中醫問診就是個“望聞問切”,西醫診斷卻是一條龍的機器檢驗;中醫治病不是廉價的中藥,就是不損傷身體的按摩、針灸等技藝;西醫治病不是高價的西藥,就是損傷身體的手術。對於中產階層以上人員,治病首選西醫,這些人覺得西醫科學、靠譜;對於中產階層以下人員,治病首先考慮的是費用,儘管國家醫保在不斷完善,但看病時總需要手邊有現成的人民幣吧?由於中醫在當前我國的醫療資源體系中是一個很小角色,在一個縣級人民醫院中僅僅是一個科室而已,這樣的醫療生態格局勢必對中下層百姓形成“看病貴”的常態壓力。

“中西醫的利益之爭”,是第三個爭論領域。這個爭論又牽扯出“中西醫的醫德之爭”和“國家的醫療體制之爭”兩個話題。“中西醫的利益之爭”是一個相對複雜問題。從我國的醫學院校、科研機構、製藥企業、醫療場所、藥店售藥五個方面來看,明顯的是西醫西藥佔著絕對主導,中醫中藥是一個弱勢角色。這也是所謂的“科學認知”、世界走勢、國情改革等諸多因素綜合發展至今的必然。從中西醫各自產生的社會基礎和地域(商業)文化來看,中醫更注重醫德文化建設。本人曾經歷過山西寧武深山裡的一個老中醫,無論看病與抓藥,都不收取任何費用的事情。利益之爭的背後是醫療單位所有制格局、國家醫療資源體系佈局、國家醫療體制政策的問題,此話題太大太深,這裡不展開討論。本人的建議是:中醫治“未病”有優勢,費用較少,適合在所有縣級或街道辦的基層醫療單位做公費保障醫療單位,由國家完全兜底;西醫治“重病”有優勢,費用較高,根據病的輕重、緩急、大小、綜專可以分等級地成立西醫多級保障體系,在多級保障體系中,將公費和商業兩個權重分別設置,低等級的西醫單位公費比重要高,高等級的西醫單位商業比重要高。

“中西醫的規範行醫之爭”,是第四個爭論領域。我國的西醫行醫基本上是與國際接軌的。但近些年來,隨著國家對中醫的規範管理,尤其是一些“醫療事故”與“醫鬧事件”在媒體的助推下,中醫的行醫方式受到了很大的規範限制。中醫行醫的考核認證和行醫規範基本上是按照西醫的特點來制定的。分佈全國數量最多的小藥店負責人再也不該看病,更不敢去打針與輸水,本來很方便的看病小事情,讓眾多的百姓湧入有資質的醫院,又要排隊,又要檢查,又要多開支,耽誤了時間和精力,最後還不一定有效果,這成為當前社會底層看病的真實存在現象。因為極少的“中醫神仙”被媒體幹倒後,大量的祖傳中醫世家傳人因為各種原因拿不到國家認可的行醫資質,也處於關門狀態。為此,因為行醫規範的不完善性,導致了大量的民間百姓和中醫世家的不滿。本人建議:對中醫行醫的考核要完善,除了國家規定的有關框框外,必須結合中醫行醫的特性重建考核和認證體系。考核和認證時,不能單純的官方認證,還要加上當地百姓的口碑,再加上對某家某些祖傳秘方認真鑑定等的各種規範,總之要讓沒有上過大學的赤腳醫生廣泛地深入到群眾中去,建立一套科學區分醫療事故的鑑定系統。

本人認為“中西醫的學術之爭”才是“中西醫之爭”的核心關鍵。在民間和網絡上的“中西醫的學術之爭”僅僅停留在“中醫是整體觀,是系統醫學;西醫是局部觀,是解剖醫學”的層面上。我認為,這樣的爭論層面還沒有見底。關於“中西醫的學術之爭”必須深入到指導其醫學的哲學層面上,並且要說透說清。吳限認為:哲學就是研究宇宙的學問,就是研究宇宙起源、結構、運行和演變的至簡、至真、至恆的最基本原理。最大的宇宙系統搞清楚了搞真實了,比較小的世界系統、更小的人生系統才能搞清楚搞真實,即所謂的大系統或母系統決定小系統或子系統的基本規律。但凡不研究宇宙的哲學都是偽哲學。宇宙的基本構成要素是物質、能量、信息,這也是世界主流學界的觀念。既然宇宙的構成不但單是物質的,還有能量世界和信息世界存在,是否在醫學領域也不應該單純地考慮用物質觀點和手段呢?西醫的基本理論全部建立在單純的物質層面上,其實施的解剖手段和藥物病理也是單純的物質論。而中醫理論則是完整地建立在物質、能量和信息三者的互生、互克、互體、互用的基礎上。中醫用中藥看似物質的,但所用之中藥物在身體內所起的作用則是更多信息和能量的效力;西醫用物質觀去看經絡,永遠都研究不透,經絡的本質是信息和能量的混合體。如此等等,不做展開。總之,研究哲學的統一,不但是醫學界的迫切任務,也是經濟學界、政治學界、自然科學界、歷史學界等學術界的迫切歷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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