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寥寥几笔,温庭筠就把一位苦等爱人归来,在数次希望之下转而痛苦失望,说不尽内心忧愁和怨恨的女子,她内心的情感情真意切的表达出来,耐人寻味,让人唏嘘。
读过之后,仿佛我们正置身望江楼凭栏远眺,仿佛就是那个看着千帆过尽的凄苦女子。
每每读到这样的诗,都能感到文字好似有了魔力,它竟然能把内心无法表达抒发的情感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且感同身受,实在是奇也。
而每次都为诗中的主人公唏嘘哀叹,为什么不寄一封书信来寄托哀思,总比白白苦等来的好些。
01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一首乡愁,表达了多少无法归家的游子,那思念至亲的心情。
一片海峡,间隔的不仅仅是空间,还是无法到达的家乡。
为了寄托哀思,人们用书信维系着彼此之间饱含着的至爱亲情。
很多人都知道翻译家傅雷对待儿子是出了名的严厉。
他不仅自己做事认真严肃,对待儿子的教育也是一丝不苟。言行坐卧无一不定下规矩,如何说话,怎么行动,做什么,吃什么,不能有所逾越。
而且亲自编制国文教材,选录的国文都是讲做人的道理,像陶渊明的文章、李杜的诗篇。制定日课,亲自督促,严格执行。
傅雷的严厉当然不仅是在平日里学习生活的规矩上,还在于他喜欢打骂儿子,稍微有点错处,就会遭到严厉的体罚。以至于他的儿子很怕他,在他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这种严厉的教育和傅雷的母亲分不开。这是一种原生家庭的遗憾。
傅雷早年丧父,是母亲一人把他养大。母亲为了让他成才,对傅雷做过很多身体以及精神上的折磨,甚至以死相逼,来劝诫他用功上进。
直到儿子出国留学,傅雷才对儿子表达了他的爱意:
“你走后第二天,就想写信,怕你嫌烦,也就罢了。可是没一天不想着你。”
渐渐的父子关系在相隔万里的时空中变成了朋友:
“儿子变了朋友,世界上有什么事可以和这种幸福相比的!尽管将来你我之间聚少别多,但我精神上至少是温暖的,不孤独的。”
他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普通人、为人子女的普通人,在对日常琐细的叙述里,了却了家人的牵挂,紧密了彼此的心。
从古至今,通过家书,毫无保留融汇的不仅是思念,还有很多都不经意的流淌在字里行间的人生感悟。
02
除却家人之间的家书,青年男女之间最爱写的或许就是情书了。
何以为情书,以书信为载体,将自己的爱慕用文字传达给喜爱的人,大多就是情书。
还记得沈从文在信中对张兆和说的那句话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爱上你?”
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只有这一句。
有了这一句做始端,从此他们之间的信中不止这一句。
一个非常顽固的爱她,一个很顽固的不爱他。
“你的眼睛还没掉转来望我,只起了一个势,我早惊乱得同一只听到弹弓弦子响中的小雀了。”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爱情使男人变成了傻子的同时,也变成了奴隶,不过,有幸碰到让你甘心做奴隶的女人,你也就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做奴隶算什么,就算是做牛做马,被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你也是应该豁出去的!”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沈从文的文笔细腻而多情,用了四年,爱情终于结了果。
心中高兴而忐忑,一个万物失色只余花一朵的浪漫文人。
在国外同样也有这样令人羡慕的爱情:
美国总统 Ronald Reagan(罗纳德·里根)与第二任妻子南希携手共度了52年。被形容是美国总统史上最美好的爱情,而在这52年里一封封情书是他们最好的见证。
晚年的里根罹患老年痴呆症,但他直到病重,仍然坚持给南希写信。
亲爱的第一夫人,到今天为止,我们共同度过了31年的幸福时光,这是世上少数男人才享有的荣幸。我曾告诉过你,我的婚姻就像一个青少年对婚姻所怀的梦想那样美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你是我的至爱,没有你,我是不完整的。你就是我的生命本身。结婚纪念日快乐,感谢你31年来的美好陪伴!
天不老,情难绝。正是他们爱情的写照。
03
书信,是我们向对方表达感情的最原始的方式。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那些远离家乡亲人的思念,信件成了最好的中间人。
寄托哀思、诉说情感、传达爱慕之意。
沈从文边城的结尾,因缺少通讯,翠翠只剩等待,不知那颗少女怀春的情怀在岁月的长河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如今没了古人的慢时光,却迎来了当下的快节奏。
一切情在笔中生,书信仍然是我们表达情感的方式之一,珍惜当下,每一个爱我们的人,很可能一次错过就是一辈子。
你在那头,我在这头,中间相连的是我们的爱。
文章作者:月光还是那个月光,一个打字极慢的抒情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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