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詐降求生兵進河南,金鱗遇風雨一躍化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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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疇轉撫為剿

山西三邊總督楊鶴的罷官,正式標誌大明朝堂正式由招撫為主轉向追剿為主。在明朝士紳的著述中,常將楊鶴的"招撫"策略描述為"流寇"遺禍天下的根源所在。

其實這種看法的偏頗的,嚴重點說是完全錯誤的。楊鶴的政策不僅僅是招撫,在任期間也曾多次組織官軍進剿。而後期陝西地方的精銳部隊被調進京畿抵禦八旗軍,使得楊鶴手頭上缺乏進攻力量,才更多的選擇了招撫的策略。

而楊鶴政策的破產,其根源還在於大明晚期政治、經濟、社會等多層面的全民性崩潰解體所造成的。一方面.崇禎帝作為大明朝堂最高決策機關,缺乏政治魄力和擔當,楊鶴政策偶有小挫,大發雷霆出爾反爾;另一方面.地方官僚體系失和,楊鶴在前線招撫,洪承疇在地方殺降;再一方面.也是最關鍵的原因,明朝末年稅制崩壞,中央財政破產,大明朝堂既拿不出錢糧足夠的錢糧賑濟災民,又無足夠的軍事力量一舉撲滅民變。最終落得個身死國滅。

在大明朝堂確立了追剿為主的方針後,新上任的三邊總督洪承疇加緊了對農民軍的鎮壓部署。這時後金八旗軍在京城外圍吃得盆光碗淨肚溜圓後心滿意足的退回了遼東老家。陝西總兵王承恩、甘肅總兵楊嘉漠等率大批勤王精銳調入陝西。洪承疇一面加緊陝西境內的圍剿工作,一面抽調部隊進入山西追擊農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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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第一次詐降

時間到了,崇禎五年,經過戰火洗禮的李自成已不再是那個窮困潦倒的驛站馬伕,開始在農民軍中嶄露頭角。

時年,山東道御史曾上書:"有自賊中逃回者言,舊在晉中賊首掌盤子等十六家,最梟獍者為闖將、紫金梁,戴金穿紅,群賊效之。遂皆以紅衣為號。"從上文可以看出,李自成在嶄露頭角的同時還在引領農名軍中的時尚潮流。

崇禎四年到五年之間,陝西境內洪承疇的官軍一面重兵圍剿,一面使出反間計分化瓦解農民軍,至崇禎六年留在陝西境內的農軍大體被剿滅。

而在山西的,李自成等農民軍日子也不好過。崇禎五年十二月初七,洪承疇部將曹文昭率精銳馬、步軍三千五百人出潼關前往山西。值此一戰大明朝堂寄希望於畢其功於一役,崇禎帝更是罕有的在戰前為曹文昭加升一級,授權節制秦、晉諸將。

為了對付向山西壓來的朝廷官軍,李自成等農民軍採取避實擊虛的游擊戰術,於次年正月跨過太行山進入北直隸順德、真定地區。

大明朝堂迅速做出反應,抽調通州兵、昌平兵各兩千會同保定總兵梁甫所部、大名盧象升和山西境內官軍四面夾擊。幾番纏鬥之後,農民軍調頭轉回太行山區。

崇禎命倪寵、王樸為總兵率京營官軍六千加入圍剿集團。圍剿官軍逐步把農民軍的活動範圍壓縮在河南境內黃河以北河南境內地區。

崇禎六年五月,農民軍盟主紫金梁(王自用)病死。河北兵備道曹應秋言,"惟紫金梁死,其黨歸闖將(李自成),無復其稱號。此賊似能統領諸賊也。此賊死後,眾賊各自為隊,時分時合"。

到了崇禎六年的冬天,官軍雲集與晉、冀、豫交界地區。以河南兵為主約八千三百餘人,山西、河北、京營客兵約一萬九千多人,再加上從陝西來的曹文昭所部,共計約三萬餘人。

十一月,倍感艱難的闖將李自成、張妙手、闖塌天、滿天飛向京營總兵王樸投降。十九日,農民軍首領等十二人,進入武安縣正式提出投降。總兵王樸、監軍楊進朝等信以為真,下令停止對各部農民軍的攻擊,並開始著手奏報朝堂,據史料記載當時開出頭像名單有:賀雙全、闖王(高迎祥)、滿天飛、一條龍、西營八大王(張獻忠)、曹操(羅汝才)、劉備、張飛、闖將(李自成)等合計六十一人。

與官軍停火後,農民軍加緊置辦裘、靴等物加緊做好渡河的準備。二十四日,氣溫突降,山西垣曲與河南濟源之間的黃河段封凍,農民軍趁勢渡河,最先應戰的河南防河中軍官袁大權被殺敗。至此農民軍一舉突破官軍的包圍湧入河南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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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軍星火燎原

河南作為中原地區,承平日久。河南地方官員沒應對農民軍衝擊的經驗。一個月間農民軍勢力遍佈河南各個州縣。這時的崇禎帝一面急令各路官軍分進合擊,一面加令河南地方嚴防死守。但當時河南地區從崇禎三年開始連年大旱"秋既無收、麥又難中",朝堂無力賑濟的同時反而加派各種賦稅,進一步激化了農民和官府之間的矛盾。之後農民軍大量裹挾災民,力量急速增長也和此有很大的關係。

進入河南後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部進入盧氏山區,吸收了當地的"礦盜",由小路直抵內鄉,經鄧州南下湖廣地區。

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的根源在於武安縣詐降。詐降後,圍剿的官軍立刻停止攻擊,任由農民軍在眼皮底下蒐羅渡河用具,甚至部分官軍還向農民軍出售軍資。在這一點上顯得尤為弔詭。

不過事情也情有可原:一.主撫政策失敗後,朝堂並沒有徹底放棄招撫農民軍的希望,畢竟每招撫一個農民軍,大明就多一個納稅的百姓,這一點對崇禎還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二.中央財政破產難以支撐多路軍隊的長時間作戰,如果能夠將用最小代價將農民軍一網打盡,自然最好不過;三.前期圍剿過程中官軍成分複雜,陝西兵、山西兵、河南兵、京營兵以及各地方間互不統屬,難以配合默契,甚至時有以鄰為壑事件的發生,這就給農民軍留下了很大的戰略空隙。

經此一戰農民軍進入更廣闊的天地,一路勢如破竹,呈星火燎原之勢,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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