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国之前秦(四)苻坚上位

在王猛的支持下,苻坚开始准备刺杀苻生的计划。苻生勇猛异常,而且拥有调动全国军队的权力。苻坚几乎联系不到可以支配的军队,只有庶兄苻法,小弟苻融等人可以提供几百的卫队。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357年2月的一晚,苻法从睡梦中惊醒,接到宫廷侍女送来的密信。苻生当夜对服侍他的婢女说:“苻坚、苻法兄弟不可信赖,明天就把他们杀掉。”

苻法马上动员起来,联系了一直和苻坚走的很近的大臣梁平老和强汪。手下几百卫士秘密的将长安城的云龙门打开。苻坚和吕婆楼率领手下三百士兵进入皇宫,由于苻生长期的暴虐,皇宫守卫不少都归顺了苻坚。而好酒的苻生这时还酩酊大醉。

苻坚的士兵见到苻生,苻生问周围人说:“这是些什么人?”回答说:“强盗!”苻生说:“怎么不拜?!”苻坚的士兵全都笑了。苻生又大声说:“为什么不拜,不拜者杀头!”苻坚命士兵把苻生软禁起来,不久就把他杀害了。

苻坚和苻法为了皇帝的位置推让了一番。苻法年岁稍长,而苻坚是嫡子,而且群臣都叩头请求苻坚称帝。苻坚的母亲苟氏哭泣着对群臣说:“朝廷之事重大,我儿子自知不能胜任。以后大家要是后悔,就要怪罪自己。”群臣三拜允诺。苻坚于是称帝,处死了苻生的宠臣董荣、赵韶。立苻宏为太子,重用苻法、苻融、苻丕和吕婆楼,王猛和权翼、薛赞共掌机要。

苻坚重用的几人中,哥哥苻法贤明多才,声名远播。弟弟苻融入相出将,文武全才。儿子苻丕文才武略也是一时奇才。苻坚还让自己的表舅,苟氏姑姑的儿子李威总领群臣。李威曾多次在苻生时代保护苻坚,苻坚把他当父亲一样对待。李威还多次向苻坚推崇王猛。苻坚对王猛说:“李公和你,就像鲍叔牙和管仲一样。”王猛也由此对待李威如同兄长。前秦君臣重新和睦,形成以苻坚为中心的统治集团。

357年11月,苟氏出宫游玩,看见苻法门前车水马龙,非常担心。苻法并非苟氏所生,因而担心苻法威望太高,对苻坚不利。苟氏与李威商量,赐死苻法。苻坚和苻法在东堂诀别,苻坚失声痛哭,口吐鲜血,苻法也痛哭不止。苻法死后,苻坚大封苻法的儿子苻阳。

苻坚登基后,王猛就开始了直升机般的提升。首先,王猛被任命为尚书。王猛整治政事,劝勉农桑,抚恤贫困,礼敬百神,设立学校,表彰节义,恢复祭祀。前秦荒废多年的政务,在短短几十天内正常运作起来。王猛法令严明,举措得当,奖励及时,惩罚严厉。大小官员无不被逼得兢兢业业,百姓的抱怨上达天听,*河蟹*的政策切合实际。很快为王猛赢得广泛赞誉。

在苻坚着力内务的时候,并州军阀张平叛乱。张平从后赵时期就经营并州,兵精粮足,百姓归心。苻坚先派苻柳抵挡,随后亲自带大将邓羌出征。张平有个养子张蚝,强壮矫捷,勇猛异常,能倒拖奔牛,也能翻越城墙。358年3月,苻坚军和张平军在铜壁对峙。张蚝只身匹马,出入前秦兵阵如入无人之境。苻坚将士根本无法伤到他。

苻坚爱才,悬重赏活捉张蚝。次日再战,苻坚布下伏兵。吕婆楼的儿子吕光从兵阵中冲出,刺伤张蚝。前秦第一勇将邓羌赶去帮忙,才把他擒获,献给苻坚。张平听说张蚝被擒,十分害怕,请求投降。苻坚接受投降,将张蚝留在身边,待他非常宠厚。

王猛直升机般的提升,召来氐族豪强的强烈反感。氐族的大臣樊世,曾辅佐苻健平定关中,他一次上朝见到王猛,不无讽刺的说:“我们辛辛苦苦种田,而你坐享其成?”王猛马上回嘴:“我不仅要让你耕种,还要让你变成烤肉!”樊世勃然大怒,说:“王猛小儿,一定要把你的脑袋悬挂在长安城门上,不这样,我就不活在人世!”王猛把这些告诉了苻坚,苻坚说:“一定得杀掉这个氐族老夫,然后群臣百官才能恭敬从命。”恰好这时樊世进宫商讨事情,和王猛在苻坚面前争论起来,樊世想起身打王猛,苻坚大怒,把樊世杀了。王猛一杀而立威,此后百官见他连大气也不敢出。

苻坚讨伐张平回来,任命邓羌为御史中丞,主管官员贪污。随后,任命王猛为中书令,兼领京兆尹,主管官员赏罚和长安治安。外戚强德借酒逞凶,骄纵蛮横,抢人财物,名声极坏。王猛一上任就把他抓起来,先斩后奏,上表请求处理。苻坚见到奏章后派使者赦免强德,但强德早就陈尸街市。

王猛与邓羌志同道合,斩除邪恶,纪正冤案,无所顾忌,几十天时间,被处死和依法黜免的权贵、豪强、王公贵戚有二十多人,震动了朝廷上下。大量寄生在豪强中的奸猾之辈屏声敛气,而平民百姓交口称赞,前秦风貌为之一振。苻坚感叹地说:“我到如今才知道天下有法律了!”

到359年11月,王猛从一介书生,提升为辅国将军、司录校尉,仆射、詹事、侍中、中书令。管理事务从京城治安,到官员赏罚,从人才推举,到政令颁布,甚至连皇宫的警卫都是王猛一手选拔。王猛时年三十六岁,一年中连续升官五次,权势显赫压倒朝廷内外。诋毁他的人,苻坚就以罪处置,于是群臣没有谁再敢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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