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之道经——第四章和光同尘&从政之道

从政之道

◎不露锋芒—曾国藩的处世哲学◎

在这一章里,老子主要描述了“道”的具体形象,道是不可名状的,是渊深的、精湛的;它不露锋芒,神光内敛,纯朴如尘。老子通过对道的描述,体现了他为人处世的基本观点,即不露锋芒,纯朴如尘。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藏锋”。

藏锋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也是道的精髓的一种体现。谁掌握了它的精髓,谁就获得了安身命的法宝。藏锋的关键不是藏身而是藏心。曾国藩就是如此,尽管他一直站在第一线,但是始终能把一颗饱经风霜的心置于“安全袋“中,做到藏心即藏身。

曾国藩是清朝后期著名政治家,他一生在官场中沉浮,时时能够感受到来自各个方面的威胁。尤其是当宫廷内有什么变动的时候,他便会产生“草本皆兵”的感觉。不过,曾国藩凭着自己精明和敏锐的特点,总能渡过险滩,这在很大程度上与他善于藏锋的特点有着很大关系。

道德经之道经——第四章和光同尘&从政之道


曾国藩在镇压太平天国的斗争中开始崭露头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逐渐成为清朝统治者的股肱之臣。同治三年(1864)曾国藩率领湘军攻破天京,红旗报捷,他让官文列于捷疏之首,其中就暗含着谦让之意,尤其是在裁撤湘军的问题上,曾国藩的藏锋表现得更为明显倘若不裁湘军,恐怕功高震主,最终引火上身。如果裁撤湘军,自己手里没有军队,那么就会任人宰割。就在这时,曾国藩想到了李鸿章的淮军,他认为李鸿章与自己有师徒的情谊,假如能保存淮军,那么自已也就有了靠山。于是,曾国藩叫李鸿章的淮军按兵不动,然后奏请朝廷裁撒湘军。

曾国藩攻克天京以后,七月初四日“定议裁撤湘勇”。七月初七,他又上了一本奏折,里面说道:“臣统军太多,即拨裁撤三四万人,以节靡费。”从当时的材料来看,曾国藩裁撤湘军的理由是湘军已成“强弩之末,锐气全消”,而这完全是个借口,实则为了明哲保身。时人王定安听说这件事后,说道:“曾国藩向来谦和恭谨,他说湘军战斗力衰弱,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后来左宗棠刘锦棠平定关外回寇,威震西域,席宝田平定黔中,王德榜与法朗西(法兰西)转战越南,皆用湘军。他说湘军“战斗力衰弱”,这怎么可能呢?依我看来,曾国藩的话,不过是自谦罢了。”

道德经之道经——第四章和光同尘&从政之道


占领天京后,曾国藩统领的湘军大概有十二万人。不过,左宗棠的湘军进入浙江以后,已呈独立状态,早在攻陷天京之前,江忠义、席保田所属一万人已调至江西,归沈葆桢指挥;鲍超、周宽世所属两万余人到达江西以后,随即也被编入沈葆横的麾下;余下的只有曾国荃统率的五万湘军,而这些人也正是朝延最为担心的。于是,曾国藩从自己身边的这五万湘军开始进行裁撤。

曾国藩先是留湘军将领张诗日麾下的一万余人驻守江宁,让刘连捷、朱洪章、朱南桂率领一万五千余人抵达院南地区,裁撤了助攻天京的萧庆衍部(李续宾旧部)近万人和韦俊的两千余人。但从实际情况来看,曾国荃的嫡系部队基本被保留了下来。同治四年(1865)正月,曾国藩又栽撤了八营。五月,曾国藩奉命北上山东围剿捻军,当时江宁还没撤走的湘军还有十六营八千余人,但只有张诗日一营愿随曾国藩北上,其余都不愿跟随前往,于是曾国藩又裁撤了其余的七千五百人。之后,又陆续裁撤了刘连捷、朱洪章、朱南佳三军。此时,曾国藩能够调动的军队只剩下张诗日一营和刘松山老湘营六千人了。

曾国荃在攻陷天京的时候立下大功,因此在湘军中有极大威望。清政府对他也十分忌惮,害怕他趁机扩充自己的势力,所以既想让他早离军营而又不想让他到浙江担任巡抚。曾国藩无奈之下在裁撤湘军的同时,奏请曾国藩因病开缺,回籍调养。清政府很快便批准了曾国藩所奏,并赏赐国藩人参六两,以示慰藉。而曾国荃大惑不解,愤愤不平之情,溢于言表,他甚至还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这导致曾国藩十分难堪,曾国藩只得对他好言相劝。

早在裁撤湘军之前,曾国藩就曾写信给李鸿章说:“惟湘勇强弩之末,锐气全消,力不足以制捻,将来戡定两淮,必须贵部淮勇任之。国藩早持此议,幸阁下为证成此言。兵端未息,自须培养朝气,涤除暮气。淮勇气方强盛,必不宜裁,面湘勇则宜多裁速裁。”

曾国藩书中的意思很隐晦,只有李鸿章才能明白他的苦衷:朝廷对手握兵权的湘、淮将领怀有猜忌之心,舆论又推波助澜,朝廷欲杀之面后快,如果湘、淮二军一并裁撤,那么日后曾国藩一定任人宰割,如果保留淮军而裁撤湘军,则对清廷可起到极大的牵制作用。李鸿章既窥见了清廷的真正意图,又明白了曾国藩的良苦用心,于是决定投双方之所好,坐收渔人之利。李鸿章深知此时军队关乎天下之大计,而淮军的兴衰更是关乎个人的宦海浮沉。因此,李鸿章致函给曾国藩,表示支持其裁撤湘军而保留淮军的决策。

曾国藩在官场中不露锋芒还表现在他的激流勇退上。

曾国藩晚年的时候,心情十分矛盾,他不想做官,但是又不能不做;他想上疏请辞,但是语气又不能过硬,可是倘若语气不硬,又怎么能够获得恩准呢?即使获得恩准,一旦遇有战事的时候自己岂不是还要被征召吗?进退不能,一时令曾国藩陷入两难境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曾国藩之所以不愿做官,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凡做大官,处安荣之境,即时时有可危可辱之道,古人所谓富贵常蹈危机也。……平世辞荣避位,即为安身良策。乱世辞荣避位,尚非良策也。”不久,他上疏告病请求退休,李鸿章听说曾国藩打算辞官,立即写信说:“奏章的语气不可太坚决,这样除了让人觉得痕迹太重之外,没别的用处,而且未必马上就能退体,即使退休一两年,其他地方如果发生战争,仍然免不了被朝廷征召,到那时就更加进退两难了。“曾国藩觉得李鸿章的这些话都切中事理,这使他陷入思考之中。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今后不再做官。也不打算同老家享清福,只求在军营中照料杂事,维系军心。不居高位,不享大名,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避免大祸大谤了。

曾国藩只求能把自己闲置起来,不进不退,这样既可以消除心腹们的后顾之忧,也可以避免其他同僚说自己的闲言碎语;既不至于让皇帝为难,也不至于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处境之中;既可以保持自己晚节和清誉,又可给自己带来体恤皇上的名声,可谓一箭三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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