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梟雄徐樹錚(三)

徐樹錚到武備學堂成為段祺瑞的師爺之後,並不像傳統師爺那般咬文爵字、酸氣沖天,反而對自己嚴格要求。段祺瑞很注意練兵,而且深諳以身作則的道理,每天都親自帶隊上操。作為段祺瑞的秘書,徐樹錚本是不用出操的,但他卻每天都跟官兵們一起出操,這使得段祺瑞對他的大加讚賞,連前來看操的袁世凱也認為他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從此以後,段祺瑞在武備學堂招生、命題、考試、閱卷等很多事務中都是徐樹錚替他出謀劃策,鞍前馬後。同時,段祺瑞還延請徐樹錚作為其家庭教師,教導其子段宏業讀書識字,這樣他們的關係又更進一層了。

北洋六鎮成立,段祺瑞歷任第三鎮、第四鎮和第六鎮統制,徐樹錚就一直跟著段祺瑞當師爺。本來段祺瑞想提拔徐樹錚做官,但他表示自己不願做官,此時正值清朝政府向日本大量派遣留學生學習的時刻,徐樹錚便向段祺瑞表達想去日本留學,學習軍事,增長見識的意願。

1905年,在段祺瑞的幫助下,徐樹錚以江蘇籍學生的身份被派遣到日本流程,從此開始他留學東洋的生涯。他先入振武學校學習三年,畢業之後,進入日本士官學校,編入清國陸軍留學生隊第七期,習步兵科。徐樹錚剛到日本的時候,正值日本國力蒸蒸日上,日本蕞爾小邦,一戰而勝中國,二戰而勝俄國,儼然已經是東亞第一強國, 這給徐樹錚極大的刺激,這促使他在日留學期間,廣求新知,奮發上進,各項功課都學得很好,還在業餘時間主動學習英語。

清國學生在日本難免會受到一些歧視,這更加刺激了徐樹錚爭強好勝的個性。某次他和同學一起到居酒屋喝酒,這裡有個藝伎酒量很好,徐樹錚知道後,說:“酒是中國人發明的,誰也喝不過中國人。”於是他就和這個藝伎比試酒量,而且對方喝一杯,他喝兩杯、三杯,最後喝的酩酊大醉。甚至第二天還去找那個藝伎喝酒,痛飲一場才罷休。

當時孫中山、黃興、宋教仁等仁人志士在日本開展革命活動,他們於1905年組織中國同盟會,日本士官學校的很多中國學生如孫傳芳、趙恆惕、閻錫山等都加入了同盟會,但徐樹錚雖然對清廷的腐敗無能相當不滿,卻並沒有參加革命活動。主要原因即在於徐樹錚志在整軍,其政治思想屬於社會改良的範疇,與孫中山等人激進的革命思想“道不同不相為謀”,而與袁世凱等官僚立憲派的社會改良主張相同。

1910年,徐樹錚以優異的成績結束了留學生涯,欣然回國。在回國途中,見到大海波濤洶湧,詩興大發,寫下了《謝龔致初贈倭刀》:

橫海歸來壯,風雲變態多。

寶刀堪贈我,世事竟如何?

擊楫會宵舞,逢人莫浩歌。

為君勤拂拭,明日斫蛟鼉。

徐樹錚回國後,暗暗下決心,要學祖逖擊楫中流,聞雞起舞,跟隨段祺瑞斫蛟斬龍,逐鹿中原,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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