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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指子則冬至，音比黃鐘。加十五日指癸則小寒。”如果按照《淮南子·天文訓》的描述，可以把節氣及其應對的二十四個方位畫成圖像，唐代據此發明了以夜間觀星來勘定節氣和時刻的儀器，星晷。
這些方位是十二地支之間穿插四維和八個表示正方向的天干組成的。
四維即東北、東南、西南、西北四隅，分別由艮、巽、坤、乾四卦來表示。戊、己居中央，不在四周之列。以“兩維之間九十一度十六分度之五”計算，周天四維共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度，與太陽年數值相合，斗柄“日行一度，十五日為一節，以生二十四時之變”。
斗柄是北斗的第五、六、七顆星，合稱為“杓”。北斗酷似鐘錶指針，圍繞北極星轉動。當斗柄指向癸位時，便是小寒節氣。
星晷盤面示意
自冬至開始數九，《九九歌》雲：“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河邊看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俗話說“冷在三九”，這是一年當中最冷的時段，與小暑遙相呼應，正好相差半年。此時河湖封凍，是冰上運動的最好時機。
“冰嬉”作為北方傳統的冬季體育活動，至晚在宋代便有記載，《宋史·禮志》就明確描述了皇帝在後苑“觀花，作冰嬉”的情形。
至清朝，冰上運動更為盛行，它不只是軍隊的冬練項目，從宮廷到民間無不以此為樂，冰嬉被稱為“國俗”。宮廷冰上活動主要在北京北海及中海的冰面上舉行。今故宮博物院所藏《冰嬉圖》描繪的即是乾隆年間宮廷冰嬉活動之盛況。
《冰嬉圖》（局部）
當初少昊以“玄鳥司分”“伯趙司至”。（注：玄鳥，燕也，以春分來，秋分去，故以名官，使之主二分；伯趙，伯勞也，以夏至鳴，冬至止故以名官，使之主二至也。）
伯趙即伯勞，此鳥不同於南北遷徙的燕子，是一種留鳥，每年夏至時鳴叫，冬至後止啼，故而少昊將其用作掌管二至之官的官名，伯趙亦為趙姓氏族的圖騰鳥。
宋代畫家李迪《雪樹寒禽圖》中的寒禽即是伯勞，此畫作於宋孝宗淳熙年間，是南渡之後的作品。靖康變亂，山河蕭索，社稷寒苦不已，昔日東京的繁華也只能見於夢中。
伯趙氏既為趙姓之源，想必畫家意在以此喻示趙宋，猶如冬至後止啼的寒禽伯勞，已不能像先前那樣號令天下了。
《雪樹寒禽圖》（局部）
唐代詩人元稹有詩曰：“小寒連大呂，歡鵲壘新巢。”小寒為十二月節，《禮記·月令》稱季冬之月“律中大呂”，與此相合。
小寒三候也提到：“一候雁北鄉，二候鵲始巢，三候雉始鴝”。
候鳥中大雁是順陰陽而遷移，此時陽氣已動，所以大雁開始向北遷移；此時北方到處可見到喜鵲，並且感覺到陽氣而開始築巢；雉鴝的“鴝”為鳴叫的意思，雉在接近四九時會感陽氣的生長而鳴叫。
小寒一候對應的植物為枇杷。
據《時令如花》一書記載：“花草不畏寒者為款冬，樹花不畏寒者為枇杷。秉性堅貞，可以亢冬日祁寒，故枇杷亦有款冬之名。西土藥鋪遂混為一，至以枇杷花為款冬鬻（注：賣）之，誤之甚也。”
枇杷（巨勢小石 繪）
小寒二候對應的植物是榛。
“女之贄榛慄（注：女贄，古代女子謁見人時所送之禮物），榛之用舊矣。然有十榛九空之語，不能免華而不實之毀。此樹花實異所，葉之全脫，數花懸枝頭，似赤楊而黯紫色，茶博士插瓶以為雅觀。”
榛（巨勢小石 繪）
小寒三候對應的植物是紫玉蘭。
紫玉蘭，民間多名之為辛夷。“辛夷，冬月無葉，唯見樹柯縱橫，千百木筆，咄咄書空，造物無私，不知於汝有何不平？”
紫玉蘭（巨勢小石 繪）
文章內容選自《花開未覺歲月深：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花信風》，有刪改。
丁鵬勃 任彤 撰文
[日] 巨勢小石 繪
中國畫報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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