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局裡局外都是人

文 | 末安笙

最近熱播劇《都挺好》,開篇就是蘇明玉處理母親葬禮的事情,所有流程、事項安排的井井有條,沒有任何紕漏,然而明玉在葬禮上沒有表現悲痛的情緒,一種漠不關心,事不關己的態度,讓蘇明成大打出手,蘇家人都認為這是大逆不道,沒有做到做女兒的本分。

在我們老家,葬禮上必須痛哭流淚、必須下跪守靈,這樣後期別人評價你才會說你“孝順、懂事”,如果有人沒有流淚,就會被人指指點點,說你不孝、大逆不道,是一個白眼狼.....

社會上的種種規則約束著我們,我們必須按照“正常人”的生活準則生活著,葬禮要嗷嚎大哭,聚會要表現的開心,收到禮物要回禮,他人不開心要安慰......

特定的環境和場景必須出現特定的情緒,否則就會被譴責、質疑、申討,會被認為是怪胎或另類,你為何和他人不一樣?

正如加繆所說:“在我們的社會里,任何不在他母親葬禮上哭泣的人,都有可能被處以死刑”。

《局外人》局裡局外都是人

《局外人》裡的主人公默爾索就是這樣被世俗認為的怪胎。他將母親送進養老院,母親離世後他沒有哭也沒有表現出傷心,甚至不願看母親最後一眼,在守靈中抽菸、喝酒、跟人聊天,昏昏欲睡,葬禮後的次日就和女友做愛,照常和沒事人一樣生活。

作者加繆,是“存在主義”文學大師,“荒誕哲學”的代表作家,法國著名作家、哲學家、文學理論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加繆的作品始終從人的現實生存困境出發,揭示了世界的荒誕性。他主張人類要直面荒誕,並且在荒誕中奮起反抗,堅持真理和正義。

《局外人》中的默爾索,把“我怎麼都行”掛在嘴邊的小說主人公,對一切社會規範都顯得無動於衷、置身事外,同時又以一種近乎魔鬼般冷峻的目光靜觀世人,甚至在自己的審判大會上也仿若一名看客,卻又在諸多隱秘的瞬間表露著對世界的親和,沉浸於其生活的當下性之中。

這是一部簡短的小說,分兩部分總計十一節,兩三個小時即可讀完,然而卻在作者極其精簡的筆墨之間隱下無窮伏筆,豐富了讀者無窮無盡的想象。

第一部分是默爾索自己的生活,參加母親的葬禮,工作、生活;第二部分是因防衛過當而殺人後外界檢察官、律師、神父等對默爾索的審判,最終他被判處死刑。

整本書讀到默爾索的都是默爾索的冷漠,對任何事都無所謂,甚至對於自己審判都表現的無動於衷,然而,他卻不是一個被社會拋棄的人,他只是不遵守這個社會的遊戲規則。

表面上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其實,內心在追尋著絕對真實,他所追求的真實,是如晝夜般絕對的光明,不為任何一點陰影留一點餘地。

他的內心是堅韌不拔的,他和這個社會格格不入,只為了追尋那一抹真實,他拒絕撒謊,拒絕這個社會設定的遊戲。

作者也說:“本書的主人公之所以會被判死刑,是因為他不參與這個社會設定的遊戲”。

最終,默爾索走了,他解脫了,向這個世界溫柔的冷漠敞開了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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