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個角度去觀看《局外人》,那麼它或許值得被所有人閱讀

一件事,一幅畫,一本書,一場電影…不同的人看待總會有著不同的看法,或覺得好,或覺得爛,或覺得毫無意義,或覺得意義非凡。但無論是它們本身,還是創造出它們的人,都沒有義務去平衡各方帶來的好壞批判。因為,除它們自身以包括創造出它們以外的人,都只是“局外人”。

《局外人》(原名《局外人・鼠疫》)是1957年諾貝爾獎得主阿爾貝・加繆的一部文學代表著作。這部20世紀經典之一,在諾貝爾頒獎時的頒獎詞是這樣的:“由於他重要的著作,在這著作中他以明察而熱切的眼光照亮了我們這時代人類良心的種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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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講述的是主人公莫爾索日常生活中的種種經歷,上到親朋好友,下到毫無關聯的陌生人,接二連三的事件不斷髮生直到莫爾索誤殺一個人後被判處死刑。小說並沒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亦沒有吸引眼球的衝突。乍一看小說從頭到尾卻是直心靈的,莫爾索的每一個行為,每一個想法,都不禁令人感覺那就是真實的自己,冷漠、無情、自私,卻也是對的荒謬體驗。

從感性的角度看《局外人》:一個不受外界干擾,不受任何約束,追隨本心的閒散人士本身是那麼歡樂,卻不斷被道德綁架直到崩潰。在引起共鳴的同時亦讓人產生抗拒整個世界追隨本心的真理性。

可迴歸理性,《局外人》卻更像是一本教科書,那處處不為人知且隱含極深的真實情感,考量著人類種種觀念,而這才是《局外人》的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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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站在道德高度評價別人的人,往往忽略掉了自身是整個事件的局外人

小說的開篇就這麼寫道:

“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搞不清。我收到了養老院的電報,“母默,明日下葬,這看不出個所以然,也許就是昨天死的吧。”

母親去世後,莫爾索去參加母親葬禮,那天天氣晴朗,去給母親送葬時,莫爾索的唯一想法是,“今天天氣不錯,若不是母親去世,今天應該適合踏青。”

送葬完回到自己住的市區,莫爾索因為守了一夜很勞累,回到家倒頭就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他決定去游泳,恰好遇見了之前的一個同事,倆人相識的時候變互有好感,於是再次相遇的他們便開始約會、看電影,最後莫爾索帶她回了家,滿足了自身的肉慾。

小說中,莫爾索就是這麼一個荒謬的存在。在所有人看來,給母親送葬的時候,居然還會有人想著天氣好適合遊玩,剛送葬完母親,莫爾索就可以進行尋歡作樂,這太不孝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小說中有這麼幾處細節暴露了莫爾索的內心真實情感,書中說道:

“沙拉馬諾老頭每日都要咒罵自己的狗,可一旦狗走失,他又椎心泣血,感嘆“我怎麼活下去呢?”

“雷蒙怨恨情婦對自己不忠,想要狠狠報復,可還覺得心底對她頗為留戀。”這是小說中對莫爾索對母親情感的深層隱喻,咒罵狗,狗丟了,還是會傷心;想報復情婦,心底卻又留戀十分;

他並非是那個別人眼中的不孝子,只是他無法做到假裝讓自己傷心而去為母親“哭喪”,讓所有人知道他失去母親會很悲痛。在莫爾索看來,人必有一死,對母親而言,死亡並不是壞事。事實上,除莫爾索與母親以外的,都算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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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索對母親的真實情感就是如此,那些並不瞭解他的人,企圖站在自己的角度,即使毫不知情也要用所謂道德觀念壓迫莫爾索就範。這一點,從莫爾索去為母親送葬和守靈也可以證明,一個不孝的人又怎麼可能去送葬,一個在別人眼裡是個六親不認眼淚都不願流一滴的人,又為何會多此一舉去為母親守靈。

當下的我們,大多時候也被籠罩在別人自以為是的壓迫下失去至親至愛對於當事人本身是一件悲痛的事情,至於他們是怎麼樣的感受,與任何一個人都無關,人們企圖用自己想象出來的情感,去覆蓋當事人內心真實的的情感,可往往真實的情感只存在當事人心中。要知道,一旦去迎合別人,那麼內心的幸福感便來的虛偽,是給他們帶去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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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不講理的道德綁架,是一條無形的鉸鏈,“殺人又誅心”

有一天,默爾索與女友和鄰居雷蒙去海邊度假,美好的一天卻遭遇了一群殘酷的阿拉伯人。而他們愛好是雷蒙女友的親朋好友,雷蒙因此前對女友亂花錢和欺騙自己懷恨在心,便將女友暴打了一頓。再遇見時,阿拉伯人憤怒地將雷蒙打傷。默爾索和女友把雷蒙送回住處後,莫爾索又感到無聊回到了沙灘。

但這一次,他被雷蒙連累,再次遭遇那群阿拉伯人時,其中有個人對莫爾索舉起了刀。

“我只覺得鐃鈸似的太陽扣在我的頭上……我感到天旋地轉。海上泛起一陣悶熱的狂風,我覺得天門洞開,向下傾瀉大火。我全身都繃緊了,手緊緊握住槍。槍機扳動了……”

莫爾索殺人了。法庭上,法官、神父、民眾他們對莫爾索對審問主題不是他殺人的緣由和過程。他們只圍繞一個點,“為何在葬禮上沒有哭泣,對於母親的死,為何那麼無動於衷?”

即使這與殺人案無關,但每個人都想讓莫爾索承認,他就是不愛母親,他就是個“懷著殺人犯的心,埋葬了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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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索意識到人們似乎很在意自己在母親葬禮上的表現,他覺得自己是否真的錯了。於是他辯解:“不用疑惑,我是愛母親的,但每個人都會死,甚至有些健康的人的內心,是希望自己所愛的人死去的…”他卻被律師打斷了,因為律師覺得這對他不利,太過直白。

“可以這麼說,他們好像在處理這宗案子時把我撇在一邊,一切都在沒有我的干預下進行著。我的命運被決定,而根本不徵求我的意見。”

他是否是自衛殺人,亦或是失誤殺人,都不重要了,人們只想要他們自己想要的答案,對於一個犯罪的人來說,毫無辯解可言,即使他承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但這又與自己在母親葬禮上的表現有何關聯?在人們眼裡,“連自己母親死亡都無所謂的人,故意殺人是必然的。”

這是加繆所獲的諾獎頒獎詞中“明亮而熱切”的體現,事實也是如此,現實社會中無處不在的禮數,規矩以及傳統情感像自動程序一般輸入到人們的腦海中,由一件過往所做的壞事甚至是他們自認為的壞事判定一個人,相反人們也更願意相信一個好人至始至終不會做什麼壞事,如果有,也是無心之過。

於是為了自己能得到更多的同伴,人們需要去討好,去守護,去迎合,去偽裝。就好比莫爾索最終庭審時,身邊的朋友鄰居逐個過來作證,他們也並不是提供莫爾索殺人案件相關證詞。而即使莫爾索沒有對他們造成過任何一個微小的傷害,哪怕是一句謾罵,他們依舊將莫爾索平時冷漠的表現視為其故意殺人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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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妥協和妥善的合理協調

從道德綁架層面,《局外人》真實的將情感體現的淋漓盡致,但回顧主人公莫爾索的種種行為,卻又是另一番體驗。

實際上,《局外人》正確的觀看角度是雙向的,

一,是從除莫爾索以外的所有人身上,找尋自身有過與他們類似的想法和舉動的錯誤思想。

二,是從莫爾索身上找尋過於極端所帶來的影響。或許莫爾索在母親葬禮時,能與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悲傷,而不是將情緒間接發洩在與女友的陪伴上、女友問她是否愛她的時候,他可以稍微點點頭、領導為其謀劃前程的時候,他可以表示自己的不願而不是直覺拒絕…歸根結底,莫爾索也一直把自己當作這個世界的局外人,即使沒有外人的那些行為。

這是加繆《局外人》另一個打開方式,妥協與妥善,兩者天差地別。前者滿足的他們,委屈了自己,反向講,如果人們同意了莫爾索的思想行為,同樣是對莫爾索進行妥協,而這也只是滿足了莫爾索,同樣委屈了他們。而後者,卻可以從中找尋一個平衡,各自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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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局外人》全書都在互相傷害,小說中沒有一個人物得到始終的幸福感,包括莫爾索自給自足的慾望,但他最終的結局註定也是失敗告終。

小說中,莫爾索與道德綁架進行對抗,不願迎合他人的生活使他心滿意足,活得自在,也極為真實準確。可莫爾索也是有需求的,他感到孤獨時,會急於與女友進行肉慾補償,他需要煙,需要酒,他也需要滿足自己的慾望,從理性角度看,他甚至想讓自己開心就好。

而這是一個極端,一個在任何場地對待任何人都將自己當外人的同時,外人也被其當作是外人,顯得雙方都格格不入。在這個充滿七情六慾的世界中,情感互予是必不可少的,實際看上去並沒有需求的背後,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極端的認為自身並不想與外界交際,又何談外界會去迎合自身?

《局外人》裡面的人物無一是絕對正確的,也無一是絕對錯誤的。就如同頒獎詞所言,是“人類良心上的種種問題”。

無論是站在莫爾索角度去批判那些道德綁架的人,還是站在自我角度去感受莫爾索這樣追隨真心的人多真實自在,《局外人》這部小說,都沒有站在一個平衡點去從中找尋美好來的透徹心扉。

當面臨道德綁架的時候,莫爾索給我們追求真實的勇氣。而當自己感到孤獨時,極端的將自己封閉起來等待別人來討好,又何嘗不是一種自私的表現。不被愛是不幸運,而不會愛或不想愛,卻是一種極大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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