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首相”也曾躺槍被罰!中國獨董制度的問題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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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山東墨龍財務造假案爆發,5位獨董因為沒有盡到責任被證監會警告和罰款。

“英国首相”也曾躺枪被罚!中国独董制度的问题在哪?

(設計臺詞:真的不是我!?)

其中有一位英國獨董約翰·保羅·卡梅倫,與英國前首相卡梅倫同名。

該人是否英國前首相,無法核實,但從其“在兩家英屬維爾京群島公司擔任董事以及與多家英國和美國上市公司合作”的背景看,資歷不簡單,對企業運作也相當熟悉。

在2014年12月文峰股份隱瞞鉅額代持案中,範健、胡世偉、江平等3名獨董全部被警告並罰款3萬元,其中範健、江平兩位獨董為知名法學專家,江平為我國享譽盛名的法學泰斗。

國際知名經理人和中國法學泰斗都無法在中國的土地上勝任“獨董”一職,究竟是其自身品行、能力問題,還是中國獨董制度本身存在問題?

2018年9月30日,中國證監會在修訂後的《上市公司治理準則》中明確對獨董提出要求,“尤其關注中小股東的合法權益保護”“上市公司股東間或者董事間發生衝突、對公司經營管理造成重大影響的,獨立董事應當主動履行職責,維護上市公司整體利益”,從中我們可以看出,中國獨董在主動履職和保護中小股東的合法權益上還需加強。

獨董履職的主動性不夠並不意味著中國獨董制度沒有問題。

繼2014年韓志國發出“中國獨董制度已經失敗”的論斷後,經濟界、法學界有關改革我國獨董制度設計的呼籲和討論一直不斷。

眾所周知,我國獨董制度借鑑於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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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止管理層內部控制,1940年美國證監會(SEC)鼓勵上市公司由獨立董事組成審計委員會,並在當年的《投資公司法》中明確規定董事會中至少40%的董事為獨立董事。

然而這並沒有阻止上世紀70年代美國公司的大面積腐敗,其中包括通用、IMB、惠普等世界知名公司。

1977年,紐交所強行規定,上市公司必須設立有獨立董事組成的審計委員會。

上世紀90年代初,《密歇根州公司法》率先創設獨立董事制度,進一步明確了獨立董事的標準、任命方法及特殊權限。

獨立董事的設計,極大地推動了美國公司的內部治理,上世紀90年代以後,該制度逐漸為世界其他國家所借鑑、應用。

至於我國,從1993年青島啤酒為符合在香港上市條件設立2名獨立董事以來,企業接觸獨立董事制度已有25年;從2001年8月16日,證監會發布《關於在上市公司建立獨立董事制度的指導意見》,要求上市公司聘任獨立董事以來,上市公司全面實行獨立董事制度也超過17年。

雖然同樣是設立了獨立董事制度,但中美兩國有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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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法學家、華中師範大學教授彭真明曾在2002年發文專門比較過美國、德國、中國的公司治理制度。

在文中他指出,美國絕大多數公司股權分散,較少出現大股東控制企業的情況;我國與德國相似,大多數企業存在大股東(尤其國有企業),企業通常控制在大股東手中。由於股權分散,所以美國公司容易出現管理層內部控制企業、管理層腐敗,而我國容易出現公司大股東壟斷企業,忽視中小股東利益。

為此,我國在1993年制定《公司法》的時候,採取了與德國類似的公司治理結構,即“股東會、董事會、監事會、經理層”,主要通過監事會對經理層進行監督。

由於監事會權力較弱,成員大多由股東代表和職工代表構成,專業性不夠,很難達到監督目的,2001年證監會遂又在上市公司中引進獨立董事。

但在制度上,獨立董事由董事會、監事會、單獨或者合併持有公司股份1%以上的股東提出候選,由股東大會決定,薪酬由公司支付。

於是便出現監事權不夠,董事人不獨,兩頭落空的尷尬局面。

在功能設計上,監事會與獨立董事的不少功能重疊,很容易導致兩個機構在具體事務上推諉扯皮甚至相互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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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法》有關監事會職權的規定:⑴檢查公司財務;⑵對董事、經理執行公司職務時違反法律法規或者公司章程的行為進行監督;⑶當董事和經理的行為損害公司利益時,要求董事和經理予以糾正;⑷提議召開臨時股東大會;⑸公司章程規定的其他職權。

證監會《中國上市公司治理準則》有關審計委員會(由獨董董事構成)主要職責的規定:⑴檢查公司會計政策、財務狀況和財務報告程序;⑵與公司外部審計機構進行交流;⑶對內部審計人員及其工作進行考核;⑷對公司的內部控制進行考核;⑸檢查、監督存在的或潛在的各種風險;⑹檢查公司遵守法律法規的情況。

因此,在實際監督過程中,兩個機構相互內耗,以至出現雙方都管而實際都不管的荒唐情況,於是企業違法違規後,監事、獨立董事雙雙受罰。

譬如山東墨龍一案中,除了5個獨立董事被罰,公司4個監事郝亮、張九利、樊仁意、鄭建國因為監督不力,也受到警告和罰款3萬元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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