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8 大象無形 老子求真連載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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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講幾個無為定義的應用,無為不是不為,而是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居。有了無為的概念,就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經文中許多言論的的意義。

大象無形 老子求真連載之九

比如,大象無形這幾個字。大象無形我們就不能理解為最大的象是無形的,或者事物大到極致就沒有形狀可言。大象無形這四個字概括了道的無為特性。大象其實就是道,道在老子的概念中是最高的實在。經驗中的萬事萬物受道的支持而存在,可以說沒有道就沒有世界中可經驗的萬事萬物存在。所以道是宇宙萬物中最大的物象。但是道卻不存在於可經驗的事物中,在可經驗的世界裡道只能是虛和無。

為什麼道在可經驗的世界裡是虛和無呢?假設,道是可經驗世界中的某一事物,這就說明道在支持萬物的同時又將自身顯示給萬物,於是在眾多可經驗的事物中便有了一個最大的事物的存在,也就是說道為王為主了。這就與道衣養萬物而不為主,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而不居的定義矛盾了。所以,道不可能是可經驗的萬事萬物中的之一了。

大象無形 老子求真連載之九

這樣,在老子的定義裡道是一個超驗的實在,它與可經驗的萬事萬物截然不同。道支持萬物、生養萬物,卻不將它自身顯示給萬物。在可經驗的事物中尋不見它的蹤跡。在經驗的世界中,萬事萬物都能夠成為我們感覺官能的對象,我們可以用眼睛觀察它的顏色和形狀,用鼻子聞它的味道,用觸覺或知覺感知它的硬度或重量。由於可經驗的事物,具有可觀察可觸知的特性,所以我們通常稱之實在或實有。

然而道作為一個超驗的事物,它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我們感覺和知覺官能的對象。它沒有顏色和形狀可觀察,它沒有氣味可聞,沒有味可嘗,甚至沒有硬度和重量被知覺。我們只能將它設想為空虛無物。在經驗世界中,不可被觀察,不可被感知的事物,所以只能稱其為虛無。道雖然不存在於可經驗的世界中,但老子卻告訴我們超驗的道是實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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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認它。因為它畢竟在可經驗的事物中是虛和無的。所以老子說:“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將信將疑,下士聞道大笑譏之。不笑不足以為道。信不足,有不信焉”。正因為道有不足信之處(在經驗中道就是空虛無物),所以必然會有不信任的發生。就好像有人談論鬼怪一樣。有的人聽了很害怕,以為真的有鬼怪存在;有的人聽了則將信將疑,不置可否;還有的人聽完會大笑,以為這是胡說八道。他們會問,誰見過鬼怪呢?既然沒有見過那就是沒有。

但在老子的思想是道卻是實在的,不僅如此道還被定義為萬事萬物之所以為是的原因和根據。道支持著萬物卻以虛和無的形式隱於萬物之下之後。道無形而萬有,這就是大象無形的意義。大象無形四個字概括了道生萬物的無為特性,道是萬物的主宰和原因,是宇宙中最高最真實的存在,但它卻以虛和無的形式卑微的存在。所以,我們的理解需要指向它概括的事物。而不是純邏輯地從大象推論出無形來。

大象無形 老子求真連載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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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大音希聲也不能理解為最大的聲音而沒有動靜,我們卻可以理解為最動人的曲子往往使用的音符最少,最美的曲子往往旋律最簡單。最大的聲音而沒有聲響,這是一個明顯矛盾的說法,所以也就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說法。再比如大智若愚,為什麼擁有最高智慧的人反而又像傻子呢?最高的智也就是老子所說的無為的智,即是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而不居的智。這即是說最高的智慧是不以智慧自居的,它常常表現為智慧的反面,智慧的反面就是愚蠢。智無為就是智的功而不居,將自己的智慧隱藏起來,反呈現它的反面,即愚。所以大智若愚。大成若缺,大直若屈,都可以這樣來理解。

金鋼石堅硬無比,這是堅強的有為,生而有,功而居。水是最柔最弱的事物,但用於攻克堅強莫之能勝。於是,水是最堅強的事物但卻不居於堅強,反而是最柔弱的形式存在,這就是堅強的無為,生而不有,功而不居。所以,天下最堅強的事物不是金鋼石,而是水。所以,我們說了解了無為概念的定義,很多經文內容就會有一個豁然開朗的感覺。當我們重讀經文就會發現很多道理都已經擺在了我們的面前。

大象無形 老子求真連載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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