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熟了,板栗也勾起了鄉愁

星期五,隊長"虎虎生威"在群裡發帖:明天週六,騎行謝店撿板栗,有時間的騎友自願參加。

這是隨州戶外老虎隊今年第三次騎行謝店了。謝店是隨州市曾都區何店鎮謝店村,這裡是隨州有名的板栗之鄉。第一次去,春寒料峭;第二次去,正值初夏,滿山的板栗花開的正盛;今天,謝店"思鄉山莊"的女老闆在熱情的呼喚,我家山上的板栗熟啦,快來打板慄!

上午才九點剛過,老虎隊一行43名騎友就到了思鄉山莊,30多公里的路程彷彿一步之遙。停好單車,拿上長長的竹竿,大家就興沖沖地到了漫山的板栗林中。

板栗,屬闊葉喬木,高大果品樹木,喜光,強枝結果。在我國曆史悠久,品種資源豐富,地區分佈廣泛。它的果實像一隻只活生生的小刺蝟擁抱在一起,那密密麻麻的刺,總讓人敬而遠之。成熟後會自動爆裂,露出褐色的果實;剝開褐色外殼,剝落掉一層薄薄卻不失堅實的膜,裡面即是黃白色的肉,生吃鮮甜可口,熟吃澱而不粘。

古書亦有記載:“慄,五方皆有,其肉質細膩,糯性粘軟,甘甜芳香。”被稱為“天之良果”、“東方珍珠”、“果中上品”等美譽。在《本草綱目》中也有“補腎之王,美容……” 等許多功效記載。

板栗熟了,板栗也勾起了鄉愁

我的故鄉三里崗鎮尚店火石衝村,也是一個板栗之鄉。猶記得小時候生活在鄉村的情景,春天,當溫暖的春風把大地從沉睡中吹醒,板栗樹開始長出一片片嫩綠的葉子,端午節過後,天氣漸熱,板栗樹開始開花,樹枝掛上一簇簇、一吊吊像粗絨毛線一樣的花,花呈淡黃色。當微風吹過,板栗花輕輕地飄動著,散發出一陣陣淡淡的清香,夾雜著大山裡特有的氣息,真叫人陶醉。那些勤勞的小蜜蜂,也嗡嗡地在板栗花間飛來飛去。

夏天,板栗樹上掛滿了一個個小刺球,青青的,這時刺是柔軟的,一點兒也不刺手。過一些時候,小刺球變成了深色些的“小刺蝟”,你要是摘它,它會刺你的手,這就是快成熟了的栗苞,我的家鄉叫它板栗茄子。此時如果剝開它,裡面的板栗是白色的殼,很嫩很軟很甜,但不小心吃了板栗的內膜,會有澀澀的味道。

秋天到了,板栗熟了。板栗成熟時節,我和村裡的小夥伴有事沒事都會往板栗樹下跑,有時,在板栗樹下的草叢一遍又一遍地細細搜尋,也能找到一二粒掉落的栗子。如果確定樹下真的沒有栗子可撿了,就抬頭看看樹上,看著好多個栗子蓬張開大嘴小嘴,嘴裡含著兩粒或者三粒栗子,就捨不得走開了,在樹下耐著性子等上一陣子,樹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於是盼著有風。仰著頭,眼睛盯著樹梢,有時真的盼來了一陣風,還真的“啪”的一聲,從樹上掉下一粒栗子來,這種感覺讓人興奮不已!不過,這種機會確實太少了。如果什麼也沒得到,就會在地上撿塊石頭或者樹枝,朝樹上奮力扔去,未己也可以打到板栗茄子,小有收穫。但也常常收穫到大人的呵斥。那時的板栗兩角錢1斤,很金貴的,是生產隊難得的一項副業收入。

最讓人難以忘懷的當然是生產隊組織打板慄的時候。大人們拿著長長的竹竿,竹竿的末梢故意留下一些枝杈,打在樹上,板栗茄子伴著已經裂開的栗子如冰雹般向地上砸落,另一些人拿著用竹蔑烤彎的夾子把板栗茄子收集在一起。我和小夥伴們夾雜在大人中間,撿著散落在地上的栗子,悄悄地塞進母親做在衣裳裡特製的大口袋,大人們只裝著沒看見。時不時的把一顆栗子塞進嘴裡,嚼的滿嘴都是白沫,間或,大人們會說,娃兒,吃多了生板栗,不要喝熱茶喲,會鬧肚子的。

剝板栗的時候自然也熱鬧。大人們席地而坐,邊聊天邊勞動,竹夾子夾住板栗茄子,或用腳踩住半個茄子,用砍鐮砸向茄子尾端,露出栗子的一端,再用鐮刀尖熟練地把栗子挖出,金黃油亮的栗子就慢慢成堆了。

板栗熟了,板栗也勾起了鄉愁

在那個食物匱乏的年代,板栗成了我們不可或缺的代食品。它可生著吃,也能煮著吃、燒著吃、炒著吃,仔雞悶板慄是我們那時候飯菜中的珍品。剛打下的板栗容易生蟲,母親就用竹籃裝上栗子,掛在門下,進門出門晃動一下,但還是會長蟲。最好的辦法是沙子保存,把沙子裝進容器裡,底部鋪一層沙子,放一層板栗放在沙子上,再蓋上一層沙子,蓋好沙子後,再放一層板栗,如此碼放,將板栗放完後,最後加一層沙子。隔一段時間噴灑少量水,保持沙子的溼度。噴水的量要適中,為了保存板栗的水分,這就是用沙子隔開板栗的原因,但是水分不宜過多,過多的話會導致板栗爛掉的。什麼時候想吃,隨時取出來,和新鮮的一模一樣。

現在有了冰箱,就可以冷藏保存了。將新鮮的板栗放在太陽底下曬一天左右,然後把殼剝掉裝進保鮮袋把口紮上後放入冰箱冷藏就可以了,這樣也可以提高保存的時間,但是要注意的是板栗必須要去掉殼子保存。還有個問題,很多時候我們買的生板栗,總是會為裡面內層毛茸茸的內膜感到頭疼,因為很難手工剝除乾淨,你可以將剝好的生板栗倒入盆裡,將燒好的開水倒入盆中,約一分鐘撈出,內膜就很容易去除了,保存也容易了。

幾十年彷彿眨眼就過去了,當初的懵懂少年現在幾乎都變成了老人。但是關於板栗的記憶、關於故鄉的記憶,依然是那麼的清晰,依然記憶猶新。和老虎隊的騎友們流連在漫山的板栗林中,沉思在板栗樹下,思緒悠悠綿長。生活的艱辛正如這板栗,它先是拿刺恐嚇你,讓你望而卻步;它讓你看到它誘人的堅殼,失去耐性的人就嘎然而止。但總有那麼些人努力地去試圖敲開它,可惜看到的是毛絨絨的內膜,最後只有敢於剝開內膜的人,才能品嚐到美味的“板栗肉”,那味道讓人永遠忘不了。其實生活就是如此,若不堅持到最後,不剝到最後一層,你無法知道它是鮮美或是苦澀。也許你感覺自己在做著無用功夫,可是不去嘗試,又怎麼知道結果?不去選擇,不去付出,又怎麼能在那麼多的機會中找到屬於你自己的芳香?如果說,吃板栗是一種享受,那麼剝板栗是一種心情。因為我知道,生活總有一種滋味讓人留戀,總有一些東西讓人甘心付出。

板栗,長在山坳裡,無論土地肥沃,無論土地貧瘠,不聲不響地開花、結果,默默地經營,為人們獻出自己的一切。板栗、故鄉,我默默地念叨,我愛故鄉的板栗,我愛美麗的家鄉。

板栗熟了,板栗也勾起了鄉愁

板栗熟了,板栗也勾起了鄉愁

板栗熟了,板栗也勾起了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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