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人的故事:喝红芋糊涂,忆陈年旧事

原汁原味的“红芋糊涂”,只有在丰县才能喝到,这当然是我记忆中的事情。

有时候,出差在外,看到有些店里有红芋粥,食欲一下子被挑起,端上来后,却没有了一点食欲,看着稀稀拉拉的面水,这哪里是红芋糊涂呢。

前两天,与来深的老乡一起吃饭,有老乡谈及: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家里的包子?能喝碗粥就好啦,红芋糊涂更好。在饭局上,突然寂静无声。

丰县人的故事:喝红芋糊涂,忆陈年旧事

红芋

我还记的,小时候,几乎天天早上喝红芋糊涂,而且黑娄(指晚上)喝汤时,也是红芋糊涂,搞得让我头晕脑胀,耳朵里只要一听见“红芋糊涂”就感到噎得够够的,当然,父母都知道孩子们的想法,也是变着法儿让孩子们开心之余,要吃饱肚子,于是,黑娄的汤就先把水倒进锅里,阿上一把“MEI REN”(麦仁),再把红芋倒进二盆里用手搓搓洗好,看到红芋上有些黑眼,就用刀挖挖,一般是不会特别削红芋皮的,在小时候 对于这一点,我是想不通的,问母亲为什么不削红芋皮时,她仅是说:“红芋皮挺好吃的,有营养。”于是,在我的大脑里,就知道红芋皮有营养,然而,我发现发小们都不吃红芋皮,吃红芋时,都是把皮剥掉,然后,“白唉、白唉......”大叫一通,小狗们蜂拥而至,这时,会尽力去找自家的狗,若还是没有找到,就再喊“白唉、白唉......”若还是没有看到它,就一扔,让它们去抢。

喝红芋糊涂是有讲究的。

故名思议,“红芋糊涂”是由两大部分组成,一是红芋,二是糊涂。挑选红芋是有本事的,你要知道哪些是干面的,哪些是糖稀哄的,因为有些读者是没有喝过红芋糊涂,我还是来解释一下。“干面”的红芋通常个头比较大,出的蛋白汁比较多,你也可以理解为“粉面子”(细粉的半成品),吃起来,感到拉嗓子,也就是下咽得时候,很困难,你想想若红芋热或凉,你以咽不下去,于是就很难受,你乍办啊,这时,你只需要跺跺脚,或跳跳,就解决了,但是,若再吃下一口时,又会被噎住,就这样,在运动中成长着,在成长中运动着,这或许就是人生吧。你可能会问“能说说糖稀哄吗”,这当然可以,因为一提起糖稀哄,我就心里特别开心,稀流稀流的,甜自然不必说,光就是它不噎人,就让你记忆犹心了!上面是简略地讲了红芋,我有必要说一下“糊涂”,糊涂可以分为棒子(学名:玉米)、白面糊涂(麦子做的面粉),前者比较多,后者少些,在我的印象中,还是因为前者收成比较多。喝红芋糊涂时,要小心,不能心急,在我们家乡有这样一句话“心急喝不了热糊涂,烂眼子不能看飞机”,于是,喝糊涂时,你不能心急,若是心急还是另选其它。这是为什么呢,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糊涂”比较稠、散热慢,为什么我们家乡的糊涂都很稠呢,因为压饿。

丰县人的故事:喝红芋糊涂,忆陈年旧事

红芋糊涂

做红芋糊涂更有玄机。

要想做高质量的“红芋糊涂”,有些基本知识和程序是必须要了解的。首先,我不建议你去挑选红芋,比如只选干面的红芋或糖稀哄的红芋,我的经验告诉我混在一起吃挺有韵味的,当然,若你一定要分开选,就根据你的口味来办即好,呵呵。其次,就是你选的红芋有否外观要求,这一点,我也仅能从经验的角度进行分享一下,我们不能带着有色眼睛来看红芋,比如红芋长得好看些就一定好吃,这一点是不一定的,因此,不要仅从外观来选择红芋,因为你在做红芋糊涂时,就需要把红芋用刀砍成“红芋GU LEN”,砍成不规则的形状,主要便于煮熟。最后,就是要把握住先后顺序。即先往锅里倒些水(加水多少,取决于你的判断,如多少人喝糊涂、一个人能喝几碗等因素),然后,把你要“阿”(读工,四声)锅的东西放进锅里,如麦(读MEI))仁、大米啥的。这时候,锅底就好开始点火了,风箱一拉,就开始了,有风箱的日子真好!掀开锅盖,开始“舞”起来吧,一手拿着刀,一手从二盆里拿起红芋,如果你的刀”好的话,红芋GU LEN子就随着你的“刀”飞进锅里,若你的功夫不到家,溅起的水花将到处都是,这一刻,母亲娴熟地砍红芋GU LEN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俺家的红芋糊涂总是适中,这里当然是指粘稠度。后边的大嫂经常与我母亲提及:“婶子,你看看我也是按你给我说的方法去下的红芋糊涂,咋烧出来就不一样的味啊。”母亲都是安慰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练多了,就好啦。”是啊,当你掌握了知识并且拥有了一颗爱心时,加上多练,你的优势就会显现出来。

丰县人的故事:喝红芋糊涂,忆陈年旧事

老家的红芋糊涂别有风味

每当想起红芋糊涂就回忆多多。

一个人的记忆会产生情愫。记忆的闸门是“物质”,这种物质就类似于“红芋糊涂”,不然也就没有了“触景生情”这个成语了。

回忆,是为了更好地滋润心田,是为产生源源不断为自己的心注入“爱”,爱是心的灵魂,心里若没有了爱,什么都没有了,比如承诺等,没有了承诺,人还有什么呢?冯友兰先生曾经论述过“诚信”,他认为,诚与信,你可以分开也可以不分开,“诚”与“信”都是实的意思,“诚”是不欺骗他人,“信”是指不欺骗自己。我的理解是,诚信是建立在爱上的。一个有爱心的人,其回忆也是甜蜜的。

我喝了好多红芋糊涂,父母为了养活他们的孩子,总是先把孩子们的碗舀满,孩子们把碗端上案板后,再去舀自己的碗,糊涂居多,而红芋很少。

有一天早上放学回家,端起了红芋糊涂碗,“唉,咋又是红芋呢?”我在不满中,喝起了糊涂,有意地喝得震天响,呼噜呼噜地......我发现父亲喝得津津有味,像吃大席似的,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前面没有红芋皮。“大大,红芋皮,你怎么不吐啊,你看看,我吐出来好多。”

父亲笑笑说道:“红芋皮,好吃,对身体好,你还小,多吃点红芋,长身体,红芋窖里的红芋不多了。”

2018.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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