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繆:生活意味著,我們反抗,故我們存在

加繆是存在主義的代表人之一,存在主義是一戰二戰之際在西方產生的重要思潮,其主要思想圍繞著人,自由以及無意義的世界,並在歐洲風靡一時。那麼為什麼同樣飽經戰爭的璀璨,而中國就不能產生類似的思潮呢?這個要從中國與西方文化歷史背景中理解。


加繆:生活意味著,我們反抗,故我們存在

在西方中世紀,上帝主宰著一切,每個人無需去思考生命的意義,世界的本質,只要乖乖地保持對於上帝的忠誠,積極參加懺悔,按時繳納十一稅,聽從教士去解釋聖經,然後等待上帝遙遠的救贖。而在中國,始終沒有一種信仰成為中國大眾的統治者,神明在中國人那裡更多的帶有些實用主義的色彩,比如灶王爺,土地神,關公等等。

繼宗教改革,啟蒙運動,浪漫主義運動後,笛卡爾聲稱“我思故我在”,而上帝則變成了徒有其表的幻想,人取代了上帝,科學取代了宗教,人們歌頌理性,讚美人作為新上帝的誕生,這也不怪為什麼尼采喊出“上帝已死”這一事實。人們乘著時代的狂風建立起一個又一個的豐功偉業:發現新大陸,建立全球貿易,工業革命,人的足跡踏遍世界的每一塊土地,海洋,天空。

然而一戰,二戰很快摧毀了這種自信,戰後的人難以相信的是,理性的人居然也會犯下大屠殺這種慘無人道的罪業,理性的人居然會操持武器,在一塊塊祖先守護的土地上互相拼殺,血流成河。於是哲學家,文學家紛紛開始反思人本身,這時候存在主義便運應而生。


加繆:生活意味著,我們反抗,故我們存在

加繆就是這其中的代表,加繆的思想來源於神學存在主義的代表克爾愷郭爾和謝斯托夫,但加繆不同於他們,他是一個無神論者。加繆認為世界是荒誕的,是不合理的,是偶然的,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迴歸到上帝溫暖的懷抱,重新回到田園牧歌般的中世紀,相反他認為上帝也是荒誕的,或者說“荒誕,是悟者的形而上狀態,不是通向上帝的,即荒誕是與上帝不搭界的罪孽”。

因而加繆願意接受一切由於荒誕帶來的絕望感,他願意義無反顧的去面臨荒誕的世界,去戰鬥,去迎難而上。在這裡加繆繼承了三位先驅的思想他們分別是司湯達,尼采,陀思妥耶夫斯基。


加繆:生活意味著,我們反抗,故我們存在


上帝唯一的託辭,就是上帝並不存在。

——司湯達

上帝一無所用,既然上帝一無所需。

——尼采

假如沒有上帝,一切皆許可。

——陀思妥耶夫斯基

加繆一方面繼承了尼采的戰鬥激情,同時也繼承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對於救贖宗教的反思(就算一人不能得救,那麼又有什麼意義?)。在《反抗者》中他回顧了歷史上的反抗者,造反者,他一方面深刻的意識到新道德的建立總是意味著新的殘忍,故而加繆選擇了一條不斷反抗的路線,在另一方面他也意識到了反抗也不能克服孤獨,但是為了我們的存在,我們必須去反抗。

經歷了深刻的思想鬥爭,加繆喊出了那個時代最響亮也是最富有人道主義的口號——我們反抗,故我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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