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作家舒敏老師書(部分文字有刪改)

舒敏老師您好,晚輩有些許感悟與您傾訴:

  • 自古以來就有文人對社會的批判或者記錄,也有同時期選擇性失明、不看反面只記錄歌舞昇平的人,這些美好和社會的痛處都是存在的,都是事實,只是角度不同,有人想讓後世看到美好,但是更需要有小部分人記錄這個社會的痛!如果沒有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或者其他人揭示的傷疤,我們也許到現在還認為唐朝自始而終都是美好的,我覺得這種被記錄的美好,就像現在因為疫情被推到制高點的許多讚歌,這種讚歌必須要有,但是不能因為讚歌而忽略問題,方方老師記錄了自己所聽所想,只是她是一個作家而被圍攻,如果她是普通人,那些圍攻者便以為是一個老人在疫情下的自我情緒,這是不公平的。
  • 古有詩詞,現代有白話文,當代有方方老師的日記,這依然是遠遠不夠的!我們看到了大多數人記錄的感動,也應該從日記看到感動背後隱藏的問題,這都是存在的,如果我們只看感動忽視掉另一種聲音,那我們的後代就只能聽到讚歌而不能居安思危了,正是讚歌和另一種聲音讓我們看到了完整的武漢,完整的戰疫。疫情不僅僅是讓我們來歌功頌德,歌功頌德是戰疫的其中一個產物,這種“歌功頌德”代價實在太慘重了,另一種聲音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們正視問題,我們的“感動”都是源於背後我們選擇性忽略掉的問題,這種感動,本不該來的,這是畸形的感動。
  • 那天罵一個人是稻草人,因為他沒看過日記,卻憑著別人的說辭加上自己的想象,大發議論,痛斥方方老師陰暗消極、煽動情緒,好像在他看來方方老師寫這種消極日記就是要造反!憂心如焚!我想當代文壇該有一部作品,不談感情不談職場,談一談“稻草人”式的普遍現象,在近代,魯迅寫《狂人日記》說封建思想吃人,在當代,更需要一部類似的作品來說一說現在的精神鴉片是怎麼吃人。
  • 晚輩以為稻草人有兩種:其一,稻草人把自己紮根在一片小天地裡,自此便靠著紮根的土地汲取讚歌和謠言作為養分,它自己挪不動地方,只能隨風擺弄,牆頭草一般,它們沒有思想,只是田間地頭的一個工具,就如現在一大部分人,沒有自己的思想,不去求真,只聽信謠言,只靠聽來的隻言片語為自己添加養分,他們淪為了這個社會造謠、傳謠、信謠的工具。當然不只是這樣的工具,在很多方面,我們都能看到這一類稻草人的“努力付出”,他們一步步淪為了製造精神鴉片的工具,吸食精神鴉片的癮君子,直到大腦被吞噬殆盡,成了行屍走肉一般。
  • 其二,如果您記得葉聖陶先生的《稻草人》,就是這樣,它充滿正義,卻無能為力,它發現問題,拼命的用扇子拍打胸脯以求被人發現,結果是問題被忽視,直到最後人們發現了問題,稻草人也倒地了。與其說葉聖陶先生寫了童話,倒不如說這是以童話的筆觸在教育兒童。晚輩懇切希望,當代文壇不能讓方方老師的日記埋沒,假如方方老師的日記看做隨筆不能以文學論述,那是很遺憾的,我們當代應該有更多類似《狂人日記》的作品傳世,讓我們的後代回頭的時候看到:我們這一代人,在看魯迅;我們未來的一代人,正在看我們。

當代社會換了一種方式“吃人”,當代文學卻慢慢失去了魯迅。

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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