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單利潤2毛錢、8成佣金給騎手,美團外賣又背鍋了?


每單利潤2毛錢、8成佣金給騎手,美團外賣又背鍋了?


因為疫情,外賣對餐飲行業的重要性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而隨著疫情逐步好轉,關於降低佣金甚至要求免傭的呼籲也開始層出不窮。

4月10日,廣東省33家餐飲協會聯名向美團發出一封措辭強硬的交涉函,引發社會廣泛關注。這容易讓人聯想到,疫情爆發之時,有個別租客道德綁架,要求房東因為疫情減免房租的事情,可問題是,房東的房貸每個月也要照還,這讓要求免租的房客和房東形成了一個難以相融的矛盾點。

舉例可能並不恰當,但關於減免佣金的呼籲,究竟是不是一場把疫情帶來的損失,轉嫁到平臺之上的舉措,則值得探討。

幫助餐飲業的外賣平臺,為何成了協會眼中的“壞人”

針對於廣東餐協的交涉函,提到了佣金讓餐飲業異常艱難。那麼,佣金真的是讓餐飲企業壓力承受到極限的罪魁禍首嗎?

業界普遍的共識是,自新冠病毒爆發以來,整個餐飲行業受到衝擊,外賣成了業內企業維持運轉的最有力支撐,甚至成了很多餐飲店續命之本。而佣金,則是外賣運營維護的根本,要說佣金過高導致了餐飲行業承壓達到極限,似乎難有可信度。

而事實上,美團外賣正在為餐飲行業減壓助力。正是外賣平臺的高效運轉,才為餐飲行業減少了一些損失。

根據相關信息,為助力廣大餐企走出疫情困局,美團外賣率先推出了“春風行動”,著眼於如何通過外賣經營給商戶擴量增收,進行了重點資源投入。例如推出復工“流量紅包”,覆蓋新上線商家和已上線的全量商家。原主要依靠堂食、需要開拓線上渠道的新上線商戶,可享受到7-14天的“新商戶扶持流量”,美團外賣為此每月投入價值約4億元的流量推廣資源;針對已入網老商戶,美團外賣也將投入每月1億元“老商戶扶持流量”等。

而這股“春風”同樣吹到了廣深兩城。孖記士多是廣州老城區的知名食肆,受疫情衝擊,春節後加速佈局外賣業務。

該店負責人李小姐介紹, 外賣業務增長的勢頭出乎她的意料, 以孖記士多龍津店為例,2 月份的外賣收益抵消了堂食關停帶來的損失。

所以,要讓餐飲企業度過難關,需要從開源的角度真正幫助商家,首要任務應該是幫助商家恢復經營和增加業務量,提升整體收入覆蓋房租、人力等固定成本。而不是糾結於佣金問題。

不難發現,相比較線下人工成本、房租等固定成本,外賣平臺的佣金是按業務量彈性增減,佣金的產生也是和配送服務聯繫在一起的彈性費用。商戶不營業、不在平臺上產生交易就不收取。在疫情期間,很多外賣商戶不營業就沒有佣金的支出,事實上,外賣模式本身就是在靈活地給線下餐飲企業減壓。

這也間接說明,廣東餐飲協會要求的繼續減傭看似能給企業暫時減少成本,但本身不會帶來長期價值,對企業幫助極其有限。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流量才是最為重要的,這對於當下的處境的餐飲業,外賣作用遠遠大於佣金帶來的所謂壓力。

有流量有成交,才是企業能夠生存發展的根本,加入疫情期間一個一天只有5單外賣的商戶,即使佣金為零,依然不能生存,而如果他能想辦法將訂單增加到30單左右,他就可以維持生計甚至盈利。

所以,因為疫情帶來的不利影響,卻讓外賣的所謂“高佣金”成了背鍋俠,這是不合常理的。

減傭爭議的一粒灰,騎手身上的一座山

很多人會將外賣收取佣金與電商平臺的佣金進行類比,其實這本身是不準確的。因為電商平臺對於運輸成本是不計算在內的,需要單獨核算,而外賣平臺的佣金是由平臺費、技術費、配送服務費構成。

三項資費組成中,外賣平臺收取的平臺使用費和技術服務費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高。

外賣佣金高達15%~20%的說法,實際就是包含了配送費硬性支出的所謂“佣金”,如果商家不選擇配送服務費而自行解決配送,幾乎所有商家傭金立刻可以減少到個位數,可能會低於5%。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很多選擇自行配送的企業,佣金率基本只有個位數。

美團方面的數據顯示,從2020年1月20日至3月30日,僅僅兩個多月的時間已經新增加了45.78萬騎手。而且在2019年全年,通過美團獲得收入的騎手數量就已經達到了399萬。

這麼多的騎手,美團支付的佣金到底有多少呢?根據美團3月30日發佈的最新財報顯示,2019年全年,僅騎手費用一項,美團外賣總計支出就超過410億元,而2019年全年美團外賣佣金收入才496億元。也就是說,外賣騎手的工資,就佔了佣金的83%。由此可見,作為一項硬性支出的成本,配送費才是佣金的大頭。

簡單來說,如果把外賣小哥們看做獨立的,那麼他們才是佣金最大的收取方。但鑑於外賣服務的特殊性,平臺必須要保障配送體驗,要保障騎手利益,否則對於外賣運輸安全的把控,勢必會削弱,甚至產生諸多不可控的隱患。

但很多人為什麼就是忽略了這一點,只是簡單粗暴的把佣金歸結為美團外賣的全部的利潤收入,這種缺乏常識的表現,實在讓人費解。

更大的可能是,這是刻意在迴避佣金爭議的本質問題:要求降低佣金,是對騎手薪資待遇“過高”的討伐。

但是騎手在外賣緩解中的重要性,恰恰又無可替代。對於這樣的一群人,有人形容他們是城市的“擺渡人”,就像城市正常生活的血液一樣,通過自己的勤奮工作,打通了整個城市居民的日常生活的環節。

疫情期間,外賣小哥更是辛苦奮戰在第一線,保證了很多人的日常生活不會斷糧,為此甚至登上了《時代》雜誌的封面,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所以,呼籲平臺繼續降低佣金甚至減免佣金,不僅僅會影響到平臺,對於騎手的收入更會產生直接影響。

用一句話來講,減免佣金的一粒灰,落在外賣小哥頭上,就是一座山。商家不易,外賣小哥也很難,如何尋找到一個平衡點,看來也成了美團外賣需要解決的問題。想必讓美團割肉,免除平臺的贏利點,成了很多人解決辦法的第一反應,因為這也是最容易的。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大頭都被騎手群體拿走,美團外賣每單賺多少錢呢?

真相殘酷:美團每單外賣只賺2毛錢

3月30日,美團發佈了2019年第四季度和全年財報,這是美團成立10年以來最好的一份財報。2019年全年實現營收975.29億元,同比增長49.52%;淨利潤為22.39億元,同比大增101.94%,並首次實現了全年盈利的可喜成績。

雖然是疫情之前的財報,但依舊成了諸多呼籲美團繼續減免佣金的新依據。

隨著佣金討伐聲音的持續,美團在今天,不得不為此披露了光環背後的心酸:美團外賣從誕生以來,持續虧損5年,即便在剛剛盈虧平衡的2019年,第四季度外賣平均每單利潤也不到2毛錢,平臺的絕大部分收入需要投入在幫助商戶提供專業配送、獲取訂單和數字化建設中。美團外賣在公告中表示,2019年美團外賣八成以上商戶佣金在10%-20%,真實的數字遠低於各種傳言和想象。

美團和其他很多互聯網巨頭一樣,依靠的是規模經濟。淨利潤兩毛錢一單,那麼,即使美團外賣減傭,一旦超過這個數字,就可能轉嫁到外賣騎手身上了。如果不轉移,不是美團外賣能堅持多久才行的問題,而是美團外賣能不能存活下去的問題。

美團堅信長期主義,短期雖然不賺錢,但在收支平衡之下,他的外賣模式,正在構建一個面向未來的基礎設施,這個配送網絡正在發揮更大的社會價值,配送萬物,而不僅僅是餐飲。

疫情期間,生存壓力並沒有繞過任何平臺和行業。餐飲行業不容易,外賣也並非蒸蒸日上。餐飲行業在疫情中還有外賣平臺輸血,而這些平臺卻要自己應對難關。受到到疫情的影響,加上不遺餘力的扶植餐飲企業,一季度美團外賣極有可能會出現虧損。

在最新回應中,美團計劃2020年在全國範圍內開展商家懇談會,與商家更深入地交流、溝通,共同商議和落實更加切實有效的餐飲復甦之計,更加針對性地推出相關幫扶措施。並將今年的首要任務,確定為要通過平臺切實幫扶300多萬餐飲商戶通過外賣生存下來,並活得更好。

互聯網會誕生壟斷?醒醒吧

而關於美團壟斷和強制獨家的說法,也很難站得住腳。鑑於互聯網的特殊性,虹吸效應明顯的同時,但卻很難出現一家壟斷的公司,如果簡單的粗暴的以市場佔有量來評判壟斷與否,微軟、谷歌甚至阿里,都可以認定為壟斷,但他們並沒有被認為壟斷,也隨時又會被顛覆的可能。

而事實上,如果美團真的一旦實質構成壟斷,馬上會誕生出新的平臺,外賣商戶也有很多選擇,可以選餓了麼,甚至可以選擇小程序做私域。

互聯網經濟產生虹吸效應的前提,是要以服務為底。任何一家看似強大的公司,都隨時可能會被能夠提供更好服務的創新顛覆。

而關於強制獨家也有些偏面。事實上,商家在入住美團外賣的時候,是可以擁有自主選擇權的,相較於非獨家模式,獨家合作的商戶,會受到平臺更大力度的扶植,這和電商平臺們的獨家授權倒是非常相似,然而只要商戶自己願意,其實本也無可厚非。

中國法學會食品安全法治研究中心研究員劉金瑞在接受媒體採訪時也表示,《反壟斷法》《電子商務法》給市場競爭留有充分的空間,判斷是否違法要結合具體情形予以認定。如根據《反壟斷法》第十七條的規定,只有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限定交易相對人只能與其進行交易,才會構成濫用市場支配地位。如果平臺用更好的條件吸引商家入駐並獲得獨家授權,是具有正當理由的,這屬於正常的市場競爭行為。

與此同時,簽訂協議是一個商業協商的過程,對於獨家入駐外賣平臺的商家,平臺往往會給予“更低佣金”“更多流量”等優待,從這點看,平臺為了獲取“獨家授權”是付出了對價的。

綜上所述,即使互聯網沒有誕生美團外賣和餓了麼,也會有其他的平臺如此做,當下對於外賣平臺的指責,難免有失偏頗。而不論是行業還是平臺乃至個體騎手,需要做的不是批判,而是齊心協力共同度過當前經濟嚴峻的特殊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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