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对于青州西南山区的人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是老百姓日常的主食。临朐,虽然从临沂独立出来,但吃煎饼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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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东,煎饼的历史可谓久远,据史料介绍,唐朝时就已出现。
相传,黄巢起义军在青州王坟驻扎时当地的百姓便以煎饼劳军。1967年老户拆除旧屋时在墙内发现一明代万历年间的分家“契约",上写“鏊子一盘,煎饼二十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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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以前是在家乡度过的,每天的主食就是煎饼。吃煎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刻意的印象
薄薄的一张煎,制作起来工艺特别复杂。不象现在,粉碎有电磨,摊煎饼也是半自动化。
效率是大大提高了,可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味道。
那时的煎饼是纯手工制作的。首先要将干干的玉米粒用石碾子碾成糁子,村子里总有几盘碾子放在露天里。或空地,或场院。那是公用的,人多时需排队。碾好好的糁子用清水泡透,再上石磨上推成煎饼糊子。
烙煎饼也是农村妇女必备的生活技能,假如谁烙煎饼特别快、特别多、特别好,她必是闻名乡里的能人儿。
煎饼糊推好后,经过发酵,支上一盘铸铁鏊子,下面均匀地垫上三块砖头。一大盆煎饼糊子,几梱小麦秸秆,这就齐活了。
烧火是个技术活,火大了没等摊完煎饼糊了,火小了又费时间,火烧得还得均匀。一勺糊子倒在鏊子中间,手中的煎饼杷子就得快速地由内向外一圈一圈地向外拐。待糊子铺满鏊子后,手中的杷子由下向上一下一下地推。
拐时手腕得灵活,推时手腕得有力。一张煎饼总得推个几十下,百十张煎饼摊完后,整条胳膊就象费了一样。刮煎饼刮煎饼,功夫全在刮上。
夏天饭屋热得象蒸笼,摊完煎饼衣服象水捞似的;冬天前边烤得出汗,后背冰得发慌。
左手烧火右手摊,一个成手总得练个三五年。
煎饼分酸、甜、还有半酸半甜几种口味。酸口的糊子需要发酵,天热时头天晚上磨完后到早上已经有了酸口,天冷时需要两三天。甜口的并没有加糖,只是不让糊子发酵罢了,天热时需要下半夜磨煎饼糊子,折腾人。
煎饼卷大葱是最常见的吃法,也是最习惯的吃法。
煎饼卷大葱是吃煎饼的绝配。
一大摞煎饼,放在秫秸盖帘上正面朝下,用包袱皮蒙上。吃时用刷帚往上洒点儿水,再一张一张地揭下来。
南方人讲究喝汤,山东人每顿少不了棒子面糊涂。吃几口煎饼,喝几口糊涂。干稀搭配,还顶饱。
冬天时,最常见的是地瓜糊涂。先煮地瓜,煮透熟后再下棒子面,糊涂里便有了甜味儿。
山东的大葱不辣,发甜。特别是章丘的大葱,是历代的贡品,全国闻名。人吃煎饼还有一样是必不可缺的,那就是辣疙瘩咸菜。
把胡萝卜切成细细的丝儿,有条件的人家再拌点香油,那叫一个香。
这三样卷在一起一口咬下去,既有煎饼的粮食味又有大葱的甜辣还有辣疙瘩的咸脆,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直冲味蕾,那种享受是没吃过临朐煎饼的人所想象不到的。
吃煎饼你得会吃,煎饼的脆、大葱的脆,再加嗄嘣脆的咸菜条,咬一口满口脆响。然后你得细嚼慢咽,让这三种味道散发出来的气息互相碰撞,慢慢融合,会发出一种新的甜香,而且越嚼越香。
摊煎饼毕竟是一个体力活,随着生活的进一步改善,不再有年轻人愿意学习摊煎饼,而会摊煎饼的妇女因年龄大而无法再亲手摊。在这个时期,随着工业的发展,诞生了煎饼机。煎饼机的诞生,方便了人们吃煎饼,但会摊煎饼的人是越来越少。这时的机器煎饼仍旧以麦子面为主,机器出来的煎饼像长布一样需要再切割成小的长方形,然后再叠成像书本一样的煎饼。
慢慢的,人们开始在煎饼的原料选材方面下功夫,除了麦子面外,适应人们对粗粮的喜爱,开始使用各种粗粮面粉加工机器煎饼,并且将包装好的粗粮煎饼包装好在超市出售。在超市中,机器煎饼和手工煎饼是特别标注的,手工煎饼的价格一般是机器煎饼的两倍。
为了满足人们对现场烙制煎饼的需求,煎饼机械生产厂家生产出一种圆形的电鏊子,这种鏊子烙出来的煎饼虽然也是圆的,但口感较差,缺少煎饼原有的口感和味道。为了寻求最原始煎饼的味道,有些饭店从市场购买了小型的鏊子,并且特制了煤气炉灶,这种鏊子烙出了煎饼原有的味道,帮人们在饭店找回了儿时煎饼的味道。
记得十几年前我回家,娘正在摊煎饼,肚里的馋虫就上来了。几年没吃着煎饼了,眼中的煎饼倒比那饺子顺眼。蹲在鏊子旁,一口气吃了六张。吃的那个香,吃的那个迫不及待。那一刻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家乡的味道!
味觉是有记忆的,时间越长记忆越深。就象人们对于初恋的感觉一样,第一次手的触碰,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的接吻,至死也不会忘却。
家乡的味道是是刻在骨里的,是溶化在血液里的,是记忆里抹不去的情怀。
家乡的味道是心里永远的
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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