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無用之用”的理解可能是錯的!莊子“無用”觀或是這三點

《逍遙遊》是《莊子》的第一篇,“無用”觀是《逍遙遊》後半部分莊子要表達的重要內容。遺憾的是,不少人對“無用之用”存在一定的誤解,認為莊子是在提倡做“無用”之人,所以有予以說明、闡發的必要。我個人認為,莊子《逍遙遊》中的“無用”觀大體上包括以下三個要點:

你对“无用之用”的理解可能是错的!庄子“无用”观或是这三点

其一,“無用”於世而有用於己,以全身保性。其實,莊子並沒有否定士人的“用世”之心,只是在戰國之時,仕途充滿了危險,為臣者伴君如伴虎,士人面臨多方面的煎迫與扭曲,於是乎,全身保性成為人生第一要義。莊子逃功逃名、避世隱居,講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實屬不得已,是為了保全性命於亂世,或不願意“為有國者所羈”,而非提倡、引導人們疏離社會,拋棄功名,不思進取,做個單純的“無用”之人。

其二,“無用”之物,或有其“無用之大用”。藉助於“無用”之物可以轉移、超脫現實生活帶來的痛苦與煩惱,以達於逍遙之境。如莊子在文中提到的“大瓠”,不必憂其瓠落無所容,而可“慮以為大樽(腰舟)而浮於江湖”。攜大樽而浮於江湖的逍遙,這一行為就其本質而言,是審美的,而非實用的。人活著畢竟不能只靠物質,還應當有精神層面的需求。

其三,對“無用”之事物,不可僅僅以工具視之,而應以“無為”處之,如其所是,因其固然,容許其自在的存在。如莊子在文中提到的“斄牛”,不能因其不能執鼠而貶低、藐視之。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曾說,在詩意的世界裡,萬物不再被技術所設定而成為工具,它自身即是目的。換言之,“讓物物著”——它們無須對人“有用”,無須僅僅為了人的存在而存在。總之,莊子《逍遙遊》中講“無用”的目的,是為了在特定的歷史情境下追求個體心靈的逍遙自得,從一定意義上說也有反對人的異化、反對將世間萬物一概工具化之意。(作者為山東大學文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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