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繆《局外人》:別人的荒誕之舉,或許才是自然之道

今日引述一本筆記,你接觸到文章就會想這書就是你該讀的,感謝讀者的推薦,這一本荒誕又沒有廢話還幽默的《局外人》。

這個小說於公元元1942年首次出版,作者是當時法蘭西第四共和國的作家,阿爾貝·加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年僅27歲的加繆,構思並完成了這個作品,因為戰爭,當時的人類流離失所,普遍感到迷惘痛苦,深陷恐慌和絕望之中。

加繆《局外人》:別人的荒誕之舉,或許才是自然之道

在此,我們第一個關鍵詞:荒誕。

戰爭本身是人類發明過最荒蕩的事情,戰爭是對意義的摧毀,是對價值的摧毀,也是人類自身存在的摧毀。

存在是什麼,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否人類的命運註定是荒誕和絕望的?人類還能做些什麼?這些哲學思考,就是加繆創作這個小說的出發點。

《局外人》的故事發生在阿爾及利亞,主人公默爾索得知母親的死訊後,前往養老院參加葬禮,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他表現的十分平靜甚至冷漠,從頭到尾沒有流一滴眼淚,彷彿母親死與自己毫無關係。小說開頭第一句話,就奠定了全篇的基調,"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冷漠、凝練的語言。羅蘭巴特將這種語言風格稱為"零度"風格,一種直陳式、新聞式的寫作,一種毫不動心的,中性的白色寫作,可以說,這是一種方式的風格的寫作風格。

葬禮第二天,默爾索就和前同事瑪麗去約會,後來,默爾索鄰居萊蒙,要求他一起幫忙向出軌的情婦報仇,幾天後,默爾索在混亂中開了第一槍殺人,後來的又朝著屍體連開四槍,至此是,小說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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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默爾索被關進的監獄,在庭審的過程中,基於以下幾個事實:默爾索在母親的葬禮上無動於衷,緊接著就和瑪麗尋歡作樂,並且最後冷酷的朝屍體開槍,找不到作案動機,法官認定他是一個毫無道德與人性的魔鬼,判處死刑。

小說最後,是默爾索很長的一段內心獨白:很久以來,我第一次想起了媽媽,我覺得我明白了,為什麼她要在外面又找了個未婚夫,為什麼她又玩起了"重新再來"的遊戲。那邊,那邊也一樣,在一個生命將盡的養老院周圍,夜晚,如同一段令人傷感的時刻。媽媽已經離死亡那麼近了,開始看到解脫了,準備把一切再重新過一遍,任何人,任何人也沒有權利哭她。我也是,我也感到準備好把一切再過一遍,好像這巨大的憤怒清除了我精神上的痛苦,也使我失去希望。面對著充滿信息和信斗的夜,我第一次向這個世界動人的冷漠敞開了心扉。我體驗到這個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愛,我覺得我過去曾經是幸福的,我現在仍然是幸福的。為了把一切做的完善,為了使我感到不那麼孤獨,我還希望處決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來觀看,希望他們對我報以仇恨的喊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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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我們引入第二個關鍵詞,反抗。

默爾索是以荒誕反抗荒誕,他總是有這個世界保持距離,常常一副事不關己無所謂的態度。在社會觀念中,我們也可以理解為涂爾幹所說的"社會失範"。在美版《局外人》序言中,加繆說默爾索,"遠非麻木不仁,他有一種執著而深沉的激情,對於絕對和真誠的激情"。這似乎很矛盾,如何去理解這種隱藏在麻木之下的激情?默爾索從一開始就認清了社會和世界的荒誕、虛偽。作為反抗的方式,他選擇了沉默,無所謂,和藐視的態度。他刻意與大眾保持距離,他不屑於迎合道德規範,比如在葬禮上帶著"孝子"面具進行表演,一個人不在母親那裡哭泣,難道就可以認定他是有罪了嗎?

從小說最後的敘述來看,他無疑對母親死亡,有更深意上的理解和感受,就像中國古代哲學家莊子,在妻子的葬禮上鼓盤而歌,異於常人的荒誕之舉,卻是由於認清了生死自然演變之道,道德規範不過是用來約束聯結人群的,因為人類總是恐懼孤獨和無依無靠的狀態,必須有一個東西,將所有人凝固在一起,道德是一種,宗教是另一種。實際上呢?人們是否都是依靠這些東西,在自欺欺人?

加繆《局外人》:別人的荒誕之舉,或許才是自然之道

在戰爭面前,加繆認清的所有這些人類構建出來的穩固、安全的聯繫都是那麼脆弱和不堪一擊。這個世界陌生而又冷漠,人類總有一死,卻又總懷著對未來的期望。人類的命運本質上就是荒誕的,到頭來也總是孤獨的,認清這一點以後,難道只有絕望和痛苦,只有一死了之嗎?

NO,不是,這也是加繆思想中最振奮人心的部分,不同於虛無主義。加繆認為人在認清自身命運後應當選擇反抗。人唯一剩下的自由就是清醒的活在荒誕中,拒絕盲從和虛偽,在不妥協的反抗中,獲得人類最後的尊嚴,在不自由中尋找更深刻的自由,全身心的投入當下的現實之中,燃燒自己。這就是加繆所說的那種執著而深沉的激情吧!

加繆的思想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人類,我們知道,地球上仍然有一群正感到迷茫的年輕人。在這裡,我們想將這句話送給他們:沒有生活的絕望,就沒有生活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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