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伽丘《十日谈》

薄伽丘《十日谈》


薄伽丘《十日谈》

意大利文艺复习时期文学巨匠薄伽丘(1313年6月--1375年12月)的代表作《十日谈》,就是以欧洲大瘟疫为背景的文学名著,该作品写作时间是1349年-1351年,期间,作者和其居住地—佛罗伦萨的人们正一道遭受着瘟疫肆虐,整日生活在恐怖和死亡的紧张气氛之中。这场瘟疫到底是怎么来的,它的影响有多大呢?

在中亚一个偏远的地区,那里距离俄罗斯境内的伊西库尔湖不远,居住着一种类似于松鼠的啮齿类动物—一种蒙古土拨鼠,它的身上携带着鼠疫杆菌,无处不在的跳蚤把病菌传给了黑老鼠,黑老鼠又把疾病带到了人类居住的地方。14世纪30年代,这种传染病开始在亚洲出现,进而传播到克里米亚,蔓延到了欧洲。什么人把这可怕的瘟疫带到了欧洲,最终导致欧洲的大爆发呢?历史上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1346年,西征的蒙古军队包围了黑海港口城市克法(属乌克兰),久攻不下,于是用投石机将患鼠疫死亡的尸体抛入城中,城中瘟疫因此流行,部分商人好不容易逃离了此城,分别乘坐12艘货船,到达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停靠在默西那港口,和往常一样与来自亚洲、欧洲的商人们进行香料、丝绸、瓷器等贸易,这些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可怕的病魔已经随着船只来到了这个繁华的地方,据当时的一位亲历者记载:船上的水手们被附着在每一块骨头上的疾病折磨得痛不欲生,几天以后,默西那的人们开始呕吐、生病,直至死亡,人们惊悸而恐惧地把这些灾难之船赶到海里。这些船只被赶下了海,但病魔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着陆,瘟疫迅速蔓延,遍布整个欧洲。另一种说法是1343年,欧洲十字军东征时,进入中亚鼠疫流行的地区,当这些人返回西方时,大多数人死在的路途中,少数幸存者回到了故乡,却带去了可怕的鼠疫。

薄伽丘《十日谈》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或者两种可能都有,总之,欧洲从此进入了一个黑暗恐怖的时代,1347年-1349年,整个欧洲罹患鼠疫的人,大约占总人口的三分之二,死亡约2500万,占总人口的四分之一。佛罗伦萨、威尼斯和伦敦大约均有10万以上的人们死亡,人们四处寻找躲藏之所,有的人甚至逃到海上,住在船里,但是瘟疫也随着到了船上。当时爱尔兰的一位修道士克莱因在编年史手稿中写道:“瘟疫横扫乡镇,到处荒无人烟,无论谁接触了病人或死人,自己也立即死去。忏悔者和听忏悔的神父被埋入同一座墓穴......我自己正在等死,不得不从简记录......”,很快这位作者也去世了。

薄伽丘《十日谈》

薄伽丘正是这场劫难的见证者和经历者,他写道:“有一天,我亲眼看到有这么一回事:大路上扔着一堆破烂的衣服,正是一个染病而死的穷人的遗物,这时候来了两头猪,它们到处拱东西,也是合该倒霉,用鼻子把衣服翻了过来,咬在嘴里,乱嚼乱挥一阵,隔了一会儿,这两头猪就不住地打起滚来,再过了一会儿,就像吃了毒药似的,倒在那堆衣服上死了。”瘟疫有多惨重和恐怖?作者记录道:“每天,甚至每小时,都有一大批一大批的尸体运到全市的教堂去,教堂的坟地再也容纳不下了,尤其是有些人家,按照习俗,要求葬在祖坟里面,情形更加严重。等坟地全葬满了,只好在周围掘一些又长有阔的深坑,把后来的尸体几百个几百个葬下去。就像堆积船舱里的货物一样,这些尸体,给层层叠叠地放在坑里。只盖一层薄薄的泥土,直到整个坑都装满了,方才用土封起来。”作者对这场瘟疫的症状也有详细的描述:“这里的瘟疫,不像东方的瘟疫那样,病人鼻孔里一出鲜血,就必死无疑,却另有一种征兆。染病的男女,最初在鼠蹊间或是在胳肢窝下隆然肿起一个瘤来,到后来越长越大,长成一个小苹果,或是一个鸡蛋那样大小。这种’疫瘤’继续蔓延到人体各部分,病人的臂部、腿部,以致身体的其他各部分都出现了黑斑或是紫斑,这是死亡的预兆”。然而更令人恐怖的是,所有的人,包括当时最专业的医生,都对其束手无策,不知道它的真正病源,也拿不出适当的治疗方案,许多人只能痛苦的死去。

薄伽丘《十日谈》

可怕的瘟疫爆发后,繁华的佛罗伦萨丧钟乱鸣,尸横遍野,十室九空,人心惶惶,到处呈现着触目惊心的恐怖景象,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薄伽丘的写作就是从这样阴暗、悲惨的气氛中开始的,在这场浩劫中,有十个青年男女侥幸活了下来,他们带着仆人逃出城外,来到一座乡间别墅里。这里四周草木葱翠,一派生意盎然,别墅装修别致,草坪花坛,清泉流水,室内各处也收拾得洁静雅致,分明一个世外桃源。十个青年男女就在这赏心悦目的园林里住了下来,为了打发时光,作为消遣,除了唱歌跳舞之外,每人每天轮着讲一个故事,住了十天,讲了一百个故事,巨著《十日谈》因此得名。

薄伽丘《十日谈》

薄伽丘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先行者,与但丁、彼特拉克并称为文艺复兴时代的三大文豪,他出身在佛罗伦萨一个富商家庭,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爱好文学,喜欢读书,尤其喜爱诗歌,他七岁的时候,就能随口说出一些儿歌似的小诗,被小伙伴称作“诗人”,十四岁的时候,他被父亲带到那不勒斯学习经商,然而,薄伽丘对经商毫无兴趣,白白混了六年,老薄伽丘只得让他改行,学习教会法典,因为这是有利可图的行业。枯燥乏味的宗教法又耗去他六年岁月,薄伽丘后来痛心地认为,这些只是蹉跎了十二年大好光阴而已。幸而,这期间,他读了大量书籍,并且借助父亲的影响,有机会时常参加那不勒斯宫廷里的一些社交活动,也结识了一大批封建贵族、早期的金融家、远洋归来的航海家、文化学者,从而极大地扩展了他在文化领域中的视野,也丰富了他的生活阅历。

薄伽丘《十日谈》

1347年,意大利爆发可怕的鼠疫,蔓延到佛罗伦萨,大半居民死于这场灾难。鼠疫稍微平息的时候,正在此地的薄伽丘开始创作《十日谈》。他用佛罗伦萨方言,写就这部巨著。他也因此和自己终生敬仰的前辈诗人但丁成为意大利民族文学的奠基者。

《十日谈》的故事来源非常广泛,有的取材于意大利传统故事,法国中世纪的寓言和传说,东方的民间故事,历史事件,宫廷里的传闻,甚至街头巷尾的闲谈,以及当时发生在佛罗伦萨等地的真人真事等等。作品反对中世纪教会宣扬的禁欲主义和以世俗封建主为代表的封建势力提倡的封建等级制度,大胆地歌颂自由的爱情,提倡男女平等,抨击以金钱、门第为基础的包办婚姻,作品也揭露了封建主们的残暴、中世纪基督教会的罪恶、人性的虚伪面等等。《十日谈》因充满着浓郁的人文主义精神,被称作与但丁的《神曲》齐名的《人曲》,享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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