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內篇之齊物論》2.16

<2.16>

罔兩問景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無特操與?”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惡識所以然?惡識所以不然?”

影子旁邊的陰影,問影子說:“剛才你走動,現在你停止;剛才你坐著,現在你站著,怎麼這麼沒有獨立自主的個性呢?”影子說:“我有所等待,才會這樣的嗎?我所等待的又有所等待,才會這樣的嗎?我的等待,就像蛇靠腹下鱗皮爬行與蟬靠雙翼起飛一樣嗎?我怎麼知道何以如此?怎麼知道何以不如此?”

影子不能脫離形體,形體又靠其他力量維持生存,依此類推,可以設想“人”是影子,那麼他依附的形體是什麼?然後,這個形體還可以被設想為影子(這時人就變成“罔兩”了),繼續思索下去,到底這個宇宙中什麼是真正的實體,還真不容易找到。每個人後面都有人在操縱,有所求就有所待,完全無所求,才能無所待,這是真正的理想,也讓人有獨立自主的個性。萬物都有所待,所待者為“道”,所以要如何齊物呢?讓萬物都一視同仁,也只有從道來看,萬物才能平等。

莊子《內篇之齊物論》2.16


分享到:


相關文章: